这让她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经常跟在母亲的后头走,看着她的高跟鞋,现在的她们几乎一样高,而她脚底是穿着舒服的布鞋。
“回家吧,你留在这里也没用。”
申曼妮讲的话一如她的个性。
“对于需要长期抗战的事情就是要跟它耗,就算你等在这里哭干眼泪也没用,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了。”
电梯往上走,医院最顶楼,直升机等在那里。
巴菲不吃惊,随着母亲上了直升机。
“我给你留了房间,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申曼妮在螺旋桨狂大的卷动中动了动唇。
巴菲却早把脸撇向别处。
住院对好动的申烽火来说是酷刑,见到人就抱怨,对好心给他送便当来的巴菲不假辞色,不是装作没看到,要不就找碴,可是巴菲还是每天固定出现。
最后一次,申烽火拿起花瓶摔向门板,在巴菲前脚离开病房的那一秒。
巴菲几乎心碎,破碎的呜咽差点夺口而出。
这就是妈妈对她说的长期抗战吗?
回去哭完,隔天再来的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不料,她打开门,看见的是平心静气,不再一脸狠戾的申烽火。
“来。”
他居然和颜悦色的对她招手。
这是风雨前的宁静吗?尽管迟疑,她还是把带来的花给换上,这才对上他略带憔悴的眼。
大概是坐困在这里,他对医院的饮食很不满意,对她带来的便当诸多挑剔,加上他很不听话,医生开的药也不吃,情绪一上来对着医生护士咆哮,简直是个坏透了的病人。
巴菲能体谅,谁要出了这么大的事,都很难接受吧,何况这回报章杂志媒体还针对他以前的不友善大扯污烂,而他本来要参加的赛事也因为车祸全都放弃了。
“坐。”
他指着床边的椅子。
“你要什么直说就好,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我会怕。”
申烽火咧嘴笑,把完好的胳臂当作枕头。
“老实说我还满喜欢你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从来没看过哪个女人像你这么耐操,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巴菲无言。
“坦白告诉你好了,喜欢你是一回事,但是你一直在我眼前晃让我很痛苦,大哥跟我说了你是姑婆的女儿,还说我们从小就认识,可是真的很抱歉,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拜托你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出现,木家都是文明人,把话说得太难听,这样大家都难堪,好来好去不是很好?”
他是竭尽自己这辈子全部的耐性开门见山的跟她讲理.希望她不会太机车,太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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