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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有种谜一般的感动,毕竟在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讨论这些细腻的话题常会让人觉得无病□不够酷不够炫不够爷们,就像听妈妈的话很多时候是一种贬义词一样。
“你要真是我兄弟就好了。”
向前喃喃自语。
钟远侧过头看他,他浅褐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如同经年琥珀:“我们是兄弟。”
向前的目光也迎上去,两个人的表情都极其严肃,严肃到有些可笑,于是他们都笑了。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向前开始把钟远当成家人、兄弟、最好的朋友。
而钟远在摇摇晃晃闷热无比的绿皮车箱内,用无色的笔与无形的纸将向前的名字重重地刻在那张不长的清单上,一放就是漫长岁月里的好多年。
在济南,他们住的经济酒店就在黑虎泉旁边,附近有条护城河。
河水清澈,杨柳垂堤,他们和附近的许多居民一样,在河边的烧烤摊上喝着啤酒吃烤串,看着附近的老头下象棋。
在青岛,他们从八大关一路漫步,无视身边拍婚纱照的男男女女。
第二年这里即将成为京奥的帆船赛场,连蔚蓝的海洋都在澎湃着期待。
在柴禾院吃小吃,去海军博物馆看军舰大炮,在充满小资情调的咖啡店里喝上一杯毫无性价比可言的摩卡,最后买张明信片寄回家。
最后,他们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和其他游客一样,傻傻地站在泰山上,在暗夜的清寒里瑟瑟发抖。
直到红日从云层喷薄而出,才和其他人一起发出喧嚣的惊呼。
身边有一对情侣,在四起的晨光下拥吻,好像这样就可以地久天长。
“太阳每天都在升起,”
钟远难得有些感性,“因为时间、地点、情节特别,所以连日出都显得特别起来。
殊不知平日里多少人讨厌早起,如今却兴奋异常,挺好笑的。”
向前忙着用相机拍照:“也许因为身边的人特殊吧,也不用这么刻薄。
你想想也是缘分,毕竟他们在这卿卿我我的时候,咱们是旁观者不是。”
“希望他们幸福。”
钟远的语气依旧刻板,可向前知道,他完全发自内心。
向前放下相机,手撑着栏杆,有种想对着云海层峦大喊的冲动。
却突然咔擦一声,才发现钟远举着相机,笑得无比诡异。
“你干吗偷拍我?知道什么是肖像权么?”
向前佯怒。
他们两人不喜欢照相,一般为了应付爸妈,都是一人一张独照,再在某个城市的某个景区请个大爷大妈拍张合照,草草了事。
钟远低头看看相片:“这张还是留着吧,刚刚我看到太阳正好在你瞳孔里,挺有意思的。”
向前自以为帅气地挑眉:“随便你。”
坐索道下山的时候,向前双手抱头:“真有点不想回B市。”
钟远很实际:“不回去难道要乞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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