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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闪不避地看着轩辕冕,轻声道,“许多事情,不管再想逃,再想躲,都是无用的,终归还是得有个了结。”
轩辕冕只觉胸口一痛,一路以来埋藏在心底刻意忽略的隐忧终是成真了。
“秦佩,覆水难收,孤望你三思而行。”
秦佩缓缓摇头,低笑道,“就算是我答应,别人也不答应啊。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雍王,你屏退其余宗室,不过是为了要挟殿下放弃储位,是也不是?”
轩辕晋冷笑道,“本王就说嘛,二哥看的比亲生手足还重的拜把子兄弟,怎么可能今日不来掺一脚。”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不便对人言,”
秦佩对他的冷眼讥讽充耳不闻,兀自道,“为你身后之人要一样物什,我只说几字,王爷自然便懂了。
铁勒精钢,是也不是?”
轩辕晋面色一冷,对几位留下的宗室重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本王留你们下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做个见证,”
说罢,他抖了抖手中明黄绢帛,“只要皇兄答应退位,交出玉玺,父皇那边本王自会去解释。”
轩辕冕不可思议地看他,“轩辕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变成这么一个胆大妄为、无耻之尤的畜生!”
“胆大妄为、无耻之尤……”
轩辕晋眼中晦暗不明,“大丈夫当不拘小节,皇兄,若我登大宝,我定能肃清吏治、荡平士族、开疆拓土,让我天启万国来朝,你能么?”
第98章嗟怀往事空萧索
轩辕冕再也无法掩饰心中失望,淡淡道,“这些话,这些时日你和你的门客并未少说,如今你想拿什么来要挟孤,解药么?”
先前知晓内情的赵子熙等人倒是还好,轩辕笺为首的宗室均惊愕不已地看向轩辕晋,眼中更是带上了不耻之色。
他们如今才明白,为何雍王胆大包天地在中祀这天逼宫,却又含羞带怯地不敢当众对峙。
须知若是能重兵围城、血洗长安,那或许还能被宗室诸王视作血性犹存的汉子,可以这等宵小手段胁迫,那简直卑劣到了一定地步。
洛王、同王对视一眼,心中均知,将他们留下除去为太子放弃储位作证,更是存了威逼震慑的心思。
“几位兄长,”
轩辕晋淡淡道,“自幼你们便待我极好,今日走到这一步,我也是无可奈何。
居于高位者,为心中抱负难免要有所取舍。
或许过了今日,你我兄弟情义便再难同往昔,可我愿在列祖列宗神位前起誓,终我一生,定会保诸位兄长富贵荣华、善始善终。”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轩辕冕,“你也一样。”
轩辕冕冷笑,“可惜,且不论孤再也不会信你,你提的要求,孤一条都不会答应。
除非父皇亲自告祭皇天后土,将他亲自册封的皇太子废黜,否则只要孤活着一天,孤就是天启朝的储君。”
轩辕晋定定看他,“世上只有这么一瓶解药,越早服下,对身体损伤愈小。
皇兄已经挨了七个月,若是再执迷不悟,恐怕明年的这个时候,这里摆着的便是皇兄的牌位了。
当然,在此之前皇兄还得登上帝位才可。”
“执迷不悟的是你罢,谋害储君是何等大逆不道的罪行,你可想过?”
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发难的竟是不问世事的洛王,此刻他肖似其母的那双桃花眼闪着冷光,不由让人想起他纵横捭阖的堂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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