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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琰忽而觉得满腹委屈,忍不住张开口咬上了卫长轩的肩头,他这一下因有些隐约的恨意,所以咬得格外用力,不多久齿间便弥漫开些许的血腥气。
卫长轩先是默不作声地承受了这一口,直到后来才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杨琰被他的声音惊醒,这才察觉自己将他咬出了血,忙不迭松了牙关,又很是痛惜地在那牙印上舔了舔。
只听卫长轩轻嘶了一声,似笑似叹地在他耳边道:“也奚,你这么狠心,我也不能轻易饶过你。”
杨琰还迷迷瞪瞪没有反应过来,已被合身压在了榻上。
或许是因久别重逢的缘故,卫长轩在欢好时的动作起初便有些失控,几乎要把杨琰逼出眼泪来。
他泪眼朦胧的样子很有些可怜,卫长轩心中怜惜,正要稍缓一些,却见杨琰一面低声呜咽一面又伸了手臂环抱过来,将他紧紧缠住。
如此一来,卫长轩又哪里顾得上其他,索性将他压在榻上狠狠挞伐了一番。
他现下年岁渐长,竟比从前更加持久,简直让杨琰快要经受不住。
等到两人湿淋淋分开时,天边已然泛了白。
杨琰昏昏沉沉,腰酸腿软,明知已到了早朝时分,却也毫无动弹之力,索性不再去想,只疲倦地阖了眼皮。
卫长轩也知道这次做得狠了,熹光朦胧中隐约可见杨琰嘴唇都微微红肿,不由有些心疼,抚着他的侧脸,沙哑地问道:“是不是累着你了?”
杨琰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将眼睛闭了片刻,忽而又道:“明年过了三四月,就到了燕虞的贺孜节,那是他们的盛会,那两月之间他们多半不会来边关寻衅。”
卫长轩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微微有些愣住,却还是点了点头:“不错,春时确实不太会有战事。”
“恰好那时也是太子的生辰,算算兕奴也已到了束发之年,”
杨琰将头枕在卫长轩手臂上,懒懒地道,“杨解这辈子已是注定庸庸碌碌,不过兕奴倒是个好孩子,我想着在他生辰之后,将国事交于他一两个月,让他学着打理。”
卫长轩更是奇怪:“哦?”
杨琰唇角扬起,抬起脸来:“既然你我都可以抽出空闲来,或许,可以去云峡关外,”
他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去你说的那间小屋里住上两个月……”
卫长轩几乎愣住了,他仔细看了杨琰两眼:“也奚,你是说真的?”
杨琰点了点头:“我自然不和你说笑,”
说完又微微一笑,“不过,你不准把我关在屋子里,我们可以一起去放羊。”
卫长轩喜不自胜,刚要将他抱起,却听杨琰又低声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卫长轩立刻道:“什么事?”
“我要你在建安再待些时日,不许急着回边塞去,到了秋末,自会让你复原戍边守将一职,放你回安阳。”
杨琰说到这里,又挑起眉毛,气势很足地向他道,“在那之前,你就乖乖地留在穆王府,哪里也不许去。”
卫长轩被他逗得笑了,在他鼻尖上轻轻一点:“我留在这里,让穆王殿下日日不得早朝,好不好?”
杨琰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抓过卫长轩的手,又道:“至于阿尔泰与陈家小姐的亲事,依我看,这个月便可以张罗着操办了。”
卫长轩讶异道:“这么急?这是阿尔泰的婚事,不必问问他本人的意思么?”
杨琰将手一挥:“不必,我是他舅父,此事我说了算。”
说完,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呵欠,将头埋到卫长轩怀中,恬然睡去。
此刻,在后院厢房内的阿尔泰正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他迷迷糊糊揉了揉鼻子,丝毫不知自己就这么轻易被舅父定下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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