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止渊你文采了得,词赋尤佳。
以物易画之说铜臭味儿太重,不如赋画相赠,听上去还有些文人间的闲情雅趣。”
颜子忧不容置疑的侧身给陆明谦留出书桌前的位子。
此时晨曦盈满画室,颜子忧坐在榻旁方桌前,凝神细观书桌前下笔如飞的陆明谦,以润笔在熟宣纸上勾勒轮廓,青丝当风,白衣出水。
陆明谦意气所至会心而笑,每到这时颜子忧的腕就不禁停滞——这种冲淡简远,从容不迫的性子,竟与记忆中那人渐渐重合,让人如坠梦幻。
“子忧兄?”
陆明谦此时却忽然抬眸一笑,将手中笔放在了小山上,“明谦的赋已经作好,子忧兄如何?”
颜子忧神情无恙,一如平素微笑道:“只差些润笔与上色了。”
言罢起身走到书桌前,拾起陆明谦笔墨未干的《悲欢赋》来。
“为何作如此名字?”
颜子忧一边看一边问。
“人生便是悲悲欢欢,时起时落。”
陆明谦浅浅言道。
“止渊。”
颜子忧收起了纸张,深深看了看端然而坐的陆明谦。
“请子忧兄赐教。”
“你高中状元之日,颜悦一定前去道贺。”
颜子忧缓缓道。
陆明谦站起了身,“子忧兄言重了……”
“届时画像再一同奉上。”
颜子忧以扇虚掩,颇有意味的眯眼笑道。
这一日汴京的阳光格外的明媚。
颜子忧换了件干净衣裳,摇着扇子晃晃悠悠的上街去了。
让日头这么一晒,几天来蜷缩在陋室中的一身的霉味多少也消散了些。
他一路走马观花,不是用扇子磕着下巴扫视集市上的奇玩异画,就是对迎面走来的翩翩少年们微笑颔首。
待到他晃到了贴榜之处,这里已是人头攒动。
颜子忧倒也不急,站在人群之后饶有兴趣的听着周围的纷纷议论。
“今年的文状元果然是临川陆明谦!”
“此人文章岂是那些就会鼓捣些四六句的白面书生能够比的,其思辨文采,南朝无人能出其右!”
“今年的武状元是秦将军的独子,你们可知道……”
剩下的言论颜子忧便兴趣索然了。
他整了整被过往人群弄乱的衣襟,正欲转身离去,却突然听到身后熟悉人声:“子忧!”
颜子忧不紧不慢的回头,对身后镶金马车上的一身紫绸段子的男子微笑道:“有日子没见着了,八爷。”
景睿玉冠束发,金带系腰,微微前倾道:“这两日适逢殿试,皇兄令我在宫中陪同考生,殿试旁听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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