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谦一手执子,一手挽住宽宽的衣袂,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于檀香木棋盘上,宛若弹拨琴弦。
“以退为进,很像陆大人作风。”
执黑子进攻的秦破阵道。
“秦将军攻势猛烈,明谦不得不退。”
陆明谦淡淡的说。
“你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秦破阵如挥剑一般一子劈来,又走了锋芒毕露的一步狠棋。
“退无可退的话,便只有不惜代价以求苟延残喘吧。”
陆明谦微眯起丹凤眼,将几与其手指分辨不清的白子置于棋盘上。
“果然走这一步么,将这一片棋子都舍去了,却可换得另一边的优势,作为反击的阵营。”
秦破阵将黑子攥于拳中,冷冷说道。
“不得不舍。”
陆明谦微微直起身子说。
“秘书省的职位舍去,升官的机会舍去,仁义道德也一并舍去,”
秦破阵锐利的鹰眼直射陆明谦的一双凤眸,“你想要什么?”
“报答一个人。
还有,”
陆明谦眼波潋滟,“我想要颜子忧。”
秦破阵“锵”
的一声落下黑子,手指移开时琉璃棋子已碎成两半。
“那么,你先得赢了我这盘棋。”
秦破阵扬起嘴角。
陆明谦目光冷如冰霜。
“不得不赢。”
少顷,他一字一顿的回答。
八月下旬之后,新政初见成效,宣告了这第一回合的交锋中变法派的胜利。
皇上下旨,将参知政事陈清远擢为宰相,变法派的官员也诸多提拔,自是不在话下。
封陈清远为宰相的这一日,正是九月初一,寒露时节。
南朝景泓皇帝十八岁那一年,当朝宰相洪万钧勾结朝中诸多文官武将,于寒露时节这一日发动政变,被景泓平乱诛杀之后,南朝自此便再无宰相一职。
有人欢喜有人愁,以德王为首的保守党失利,皇上正借此机会削去德王一批党羽。
颜子忧得知陆明谦被迁为定州知州是在街头的闲谈碎语中。
那一晚,陆明谦扶着颜子忧回到他家中,照料了他一夜。
清晨颜子忧醒来时陆明谦已经不在了,之后二人一直未再相见。
说实话,颜子忧实在不记得自己那整个晚上和他胡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醒来时满脸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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