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俨温听得一身冷汗,不敢看陆明谦的脸色,急叫道:“子忧兄,你真醉了!
这是陆大人,秘书省的陆大人!”
颜子忧却把酒杯举到陆明谦面前,柔声哄道:“小莲,你把这碗酒吃了罢,你要什么我便都给你,天上的月亮都给你摘下,好么?”
“这……破阵!”
周俨温急得推了一把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秦破阵,“这是什么话,这可怎么好!
陆公子你莫要与子忧一般见识啊!”
“当真么,子忧?”
陆明谦却面无异色的问。
“陆大人?”
周俨温闻言当即僵住。
“小莲儿,你想要什么?”
颜子忧依旧不知死活的挑眉笑着。
“我要你别喝了,让我送你回家,好吗?”
陆明谦问。
“好、好,颜悦说话向来算数,你喝了吧,小莲,快喝了吧,让我看着……”
颜子忧贝齿微露,欣然笑哄道。
陆明谦拉过颜子忧持杯的手,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
像烧刀子这种江湖人嗜好的烈酒,陆明谦是第一次喝。
显然没有料到这酒有多辣,陆明谦被呛的低声咳了几下。
颜子忧斜瘫在桌上,望着他掩口的样子暧昧的笑着,几缕黑如浓墨的长发胡乱的散在桌上。
“周将军,秦将军,坏了二位雅兴,实在过意不去。
他日明谦自当登门道歉,还望二位包涵。”
陆明谦起身垂首揖道。
然后架起软绵绵的颜子忧,走出了酒肆。
黑白对弈
自景泓将陈清远任命为参知政事之日,南朝的新政正式开始推行。
限制王公贵族与豪商巨贾,增强国家统一商运配置,政府贷款于农民以取缔地主的高利贷等一系列新政策一个接一个推行开来。
据宫中人说,陈清远每日呈给皇上的奏折,多时可达十余份。
新政初行,尚不可见其成效,只引得百姓的议论纷纷。
而以德王为首的反对党也针锋相对,甚至在朝上便有人与陈清远激烈争执,扯其衣冠。
有人说陈清远这人心硬如石,性格激烈,在洪州任上便曾鞭笞贪污官吏直至其昏迷。
当然,传言是否可信,尚有待各位看官自行斟酌。
总之,作为众矢之的的京城,这几日不那么太平。
七月在朝廷的风暴中结束,一进入八月,天气便骤然冷了几分。
颜子忧坐在四面大开的畜力车上,也不由缩了缩身子。
车子一直往城外颠簸,出了南薰门,沿着蔡水河过了几处零星的人家,便只剩下满目荒林蔓草。
颜子忧掏出几个铜钱给了赶车的乡下人,便抱着从城中买来的那一捧菊花向疏林那边走去。
秋风瑟瑟,颜子忧用白绳束起的头发在脑后飞扬。
他抬头看看,还不过五更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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