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忧面容苍白的凝视着他沉稳挺拔的背影。
秦破阵停在门口,仰首望着岑然的飞雪,道:“子忧,你要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会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秦破阵的背影消失在翩跹雪雾当中。
颜子忧握住右腕,难抑的轻轻泻出一声呻吟。
严冬已至。
定州
定远将军将军队驻扎于定州北面的外城。
扎营布署,粮草安排等等均有主帅亲自指挥。
北国军队所掠十镇分布于定州城以西五百里的河北东路界内。
秦破阵站在外城城门之上,眺望一望无际的冰雪荒原。
清冷的号角响彻灰云密布的苍穹,北风萧瑟卷上南朝战旗呼啸而过。
秦破阵手扶女墙,闭上双眼。
念天地之悠悠,独挥剑而擎苍穹!
人,就是应该活在这样广袤的天地之间。
蝇营狗苟的虫豸们算计一生,到头来也不过是昂贵棺椁中的一把朽骨。
抛头颅洒热血万里霜天一壶酒,管他生前高位死后留名,但求一世痛快无愧于心。
秦破阵张开了眼睛,不羁的微笑。
这时却有人匆匆跑上城楼,望见了秦破阵,那人便急忙奔了过来。
“秦将军,可算找到您了!”
“军队已经都安顿好了,您……”
来人顿了顿,“您是不是要去见一见知州大人?”
“见他作甚?”
秦破阵一哂。
“这,我们毕竟驻扎定州城内,礼仪上……”
来人看看秦破阵脸色,“……况且粮草什么的虽是朝廷运给,不过路途遥远变数也多,与知州交好,有什么事也好行个方便……”
“那你去吧。”
秦破阵道。
“秦大人!
我不过是您的副官,还是要主将……”
秦破阵披风一挥,箭步下了城楼。
定州位于南国的北方边界上,城内四处白雪皑皑。
从来官员被派到定州都要叫苦不迭,一来这里位于边界易遭北方骚扰,二来这里气候苦寒,秋成往往歉收,向中央交税时便时常捉襟见肘。
总而言之,这着实是个熬人的地方。
秦破阵走在内城的街上,两边的店面屋顶落着厚厚的积雪,然而街面上却打扫的相当干净。
左边的面摊儿生意人正在拉面条,坐在桌前的应该是一家三口。
当爹的手里提着一大捆红艳艳的年货,娘亲抚着正在呼哧呼哧吃面的小儿子的背。
“宝儿,还吃一碗么,今年市价好,咱家卖粮得钱多了,过年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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