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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你在跟谁说话?”
离鸿用力晃了晃脑袋,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滋味清甜的美酒劲头不小,竟使他手脚都有些使不上力气。
就在他来回踉跄的时候,不期然撞上了一个人,他摸索着拉住那人袖子,脑袋也耷拉在那人肩膀上:“南柯,我头有些晕。”
那人似乎哼了一声,离鸿听不真切,他觉得自己在不由自主往下滑,为何南柯都不扶他一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没答话所以他不高兴,便干脆两条胳膊都搭在南柯身上:“你刚才说狼主什么?”
被环在胳臂里的身体猛地僵硬了起来,离鸿察觉到了,半闭着眼睛笑道:“你放心,我不跟狼主说,他那么狠,说不定一生气连你也要杀。”
对方一句回应都没有,沉默得简直不像南柯,但朦胧中的离鸿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依旧自言自语道:“其实狼主也挺可怜的,我藏着一个秘密都忐忑不安,总是怕别人知道,他身上那么多的秘密,不知该有多累。”
他叹了口气,又喋喋不休地道,“他为什么总戴着面具呢,是不是脸被毁了?我有时真想对他说,若他愿意把面具拿下来,不管那张脸有多怕人,我都不会另眼看他,他也不必为了那张面具杀那么些无辜的人。”
他说完这番话,忽然察觉到背后被揽了一把,在这微寒的夜风里,两人相抵的胸膛处甚是暖热,离鸿轻轻笑了一声:“南柯,谢谢你。”
他口中的热气一丝一丝地撩在对方耳垂上,“我想开了,云师兄既然嫌我,也没什么,我本就不讨人喜欢,往后不过孑然一身,有你们这些好友相伴,此生足矣。”
他正说着,怀中那人突然按住他胸口,似乎要将他推开,他以为南柯又在跟自己笑闹,借着酒劲上来,硬是不撒手,而且喝过酒之后空落落的怀里似乎非要抱着什么才舒坦。
这么挣扎了几下,他反而将对方抱得更紧,甚至连平日掩藏的心思都吐露了出来:“等到,等到我报了师父的大仇,我就要离开风狼了,不过,我还是会回来找你们喝酒,我们……”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离开?”
离鸿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他转脸一看,自己厮缠了半天那人脸上竟罩着熟悉的暗金色面具。
“你……”
离鸿忽觉脑后一麻,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他这往下一滑,两条缠人的手臂也耷拉了下去,狼主抓着他的腰带将他提了起来,冷冷地看向身后:“不必藏着,我知道你没走。”
黑夜里的草丛中沙啦啦地响动,却没人吱声,狼主拔高了声音:“三,二……”
在“一”
字出口之前,南柯已挟着一股风跃了上来,嘿嘿一笑道:“何必这么没耐性,我这不是离得远了些么。”
狼主阴冷地笑了一声:“依我看,打定了主意以为我不会杀的人是你吧?”
他把手里的人丢给他,“接着,沉死了。”
南柯接过离鸿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只管窃笑:“你都听见了?”
狼主狠狠扫了他一眼:“再让我发现你多嘴,虽不杀你,总能割了你的舌头。”
“啧,”
南柯悄悄吐了吐舌头,反而向他凑近了些,“趁现在没人,你倒是跟我说说,把那个叫云弘的道士送到六子床上,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他现在胆子大了,竟敢当面挑我的不是,明明是风狼的人,还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看着就生气。”
狼主斜了沉睡中的离鸿一眼,冷冷道,“我倒想知道,他若做出不义的事情来,会变成怎番模样。”
南柯立刻接口道:“可惜他竟没做,是不是?”
他有些得意地扬起脸,“六子的人品秉性,比那些所谓的正道还要正道,你若真想使他难堪,为何不使些催情香迷魂散之类的东西。
我看啊,你不过是想考验他一番,看他与你所期望的是不是一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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