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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主斜倚在座位上,半天才冷冷道:“你们放心,骆罕的事我不怪罪到天南堂的头上,今日生死关头,天南一个叛主求生的人都没有,还算不错。”
他这一句淡淡的夸奖,已如在众人心中灌了甘蜜似的,底下一概都松了口气,又听他道:“此番强敌来袭,却又铩羽而归,有两个人算是立了大功,他们是谁,想必你们心中都有数。”
他扫视了下面一番,“天南堂如今堂主一职空缺,我有意派个亲信之人担此大任,你们可有异议?”
堂中立刻有人道:“属下全无异议,但凭狼主吩咐。”
余下之人也纷纷大声附和,目光全都转到了离鸿身上,离鸿只觉得心口跳得厉害,手也止不住发颤,他望着上座的狼主,随时准备上前拜谢。
狼主却抬了抬下巴:“南柯,那么天南堂就交给你了。”
南柯微微一怔,很快上前跪下道:“是。”
底下也稍稍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堂众跪下齐声道:“拜见南堂主。”
离鸿自然也跟着跪了下来,他心中暗暗嘀咕,当日狼主明明许诺过,若除去骆罕,天南堂主一职便派给他,现下竟是忘记了么?
“还有离鸿。”
狼主慢慢站起身,“他虽然年轻,但从封霞岭下山以来,已为风狼立了不少件奇功,天南堂这次也多亏了他才不至于被几大门派瓮中捉鳖。
我早就有心赏他,却又没想到合适的位置,毕竟四堂堂主皆在,火獠卫又只收河西堂出来的人……”
离鸿冷汗直冒地望着他,压根料不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其他人也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狼主接着道:“不过风狼中还有一职多年空缺,若让他来坐,可有人觉得不妥吗?”
离鸿不知他指的是什么职位,只见身边的人都脸色古怪起来,连南柯也露出诧异的神色,来回交望着他和狼主。
“属下觉得……”
说话的是个低沉的女声,正是方才包扎过伤口的苦娘,她跪在角落里,低头道,“离公子担任蟾宫一职,并无不妥。”
蟾宫,离鸿根本不曾听过这个职位,然而四周竟像方才一样响起附和声,很快地,除了狼主之外的所有人,连同那批火獠卫都向他跪了下来:“拜见离蟾宫。”
离鸿只呆呆站在那里,直到南柯咬牙切齿给他使了个再明显不过的眼色,他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上前拜谢了狼主。
等到人群散去,苦娘才缓缓站起身,她胸前受了一掌,肺中损伤,扶着墙角连声咳了几下,只听身后一个人道:“苦娘,你没事吧?”
“离蟾宫。”
苦娘回头一看,立刻跪了下来,“属下失礼。”
离鸿手足无措地拉住她,满脸茫然:“你们怎么个个对我客套起来了,这个蟾宫究竟是做什么的?”
“呵,”
苦娘微微苦笑,“离哥儿还是什么都不懂啊,我风狼中狼主为尊,蟾宫次之,仅在狼主之下,原本并无此职位,还是前狼主一意孤行,硬添的。”
“前狼主……”
离鸿还没咂摸过来。
“他是为了明月公子,想给他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原本是件荒唐事,可是觉着荒唐的人都死了,便也无人觉得荒唐了。”
苦娘低叹了口气,“你瞧,蟾宫不就是月亮么。”
离鸿听完这些,只觉得尴尬至极又难以置信,他结结巴巴地向苦娘道:“我……我同狼主并不是……”
“我知道,”
苦娘轻轻笑了一声,“说句没规矩的话,离哥儿还是个孩子呢。
你秉性如何,我们都清楚得很,你在风狼中的种种机遇对旁人或许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但于你就未必是好事了。
狼主身边,咱们都照应不上,你往后自己小心为上。”
离鸿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他想了想又问,“那原先的蟾宫,那位明月公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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