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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安元年,三月十八。
倪氏女贞静贤淑,册为皇后,入主坤宁,母仪天下。
同日,其父倪子温擢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即一朝宰执,人称倪相。
京城倪氏一族,经历两朝交替动荡,仍然炙手可热。
人人称羡,莫不道倪子温心机深沉,料事如神。
140大婚
红烛高照,静嘉卸下的九龙九凤金冠端摆在妆台之上,她上身只着玉色主腰,底下一条极薄的绫纱裙儿,托腮而坐。
岳以睦沐浴出来,便见这样一个窈窕丽影。
静嘉白日里绾着的长发已经披了下来,发梢处尚有些卷曲,显得没那么服帖。
圆滑的肩膀露在外面,烛光映上,一片暖红。
他不敢出声,怕开口反而打破这一瞬的宁静与安详,两人一坐一立,就这么隔着。
服侍岳以睦的人早已鱼贯而出,偌大寝殿,只余帝后。
良久,静嘉方从镜中觑及岳以睦的衣袂,继而回首,笑着问道:“洗好了怎么不告诉我?”
静嘉从容起身,脸上的妆容业已洗净,她正合最好的年华,肌肤吹弹可破,光滑得好似刚刚剥下壳儿的蛋白。
岳以睦迎着她走过去,带了些小心地扶在静嘉腰上,生怕吓到她一般,“穿得这么少,冷不冷?”
他这话问得实在有些“外行”
,有些事,静嘉虽没经历,却并非不知。
她当下忍不住透出几分促狭,仰头道:“我自然冷,可你宫里的婢女,不许我再多穿了。”
岳以睦听她这样说,才跟着乐了出来,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拉向怀中,收紧臂膀,“傻姑娘。”
静嘉靠着岳以睦,起先没着没落的感觉渐渐散去,只剩下宁静。
她贴着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良久方道:“原来我们的婚仪是这样子的,我之前想了好久,却不知道原来会这么简单……”
他二人是帝后,虽是大婚,却没人敢来闹洞房。
礼成后岳以睦便吩咐人去伺候她更衣梳洗,免得衣冠压在身上久了,害她不适,自己则也去沐浴。
岳以睦原是一番好心,此时听静嘉说来,不免有些忐忑。
他将二人隔开一些距离,低头问:“怎么?你不喜欢吗?我原该请你家人进宫来观礼对不对?到底是我疏忽了……”
他这边自责,静嘉却听得好笑。
她记忆中的岳以睦,仍是那个对她不冷不热,时而关切,时而也会责骂的王爷。
此时被这样爱重宠溺,不由又是暖心,又觉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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