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虽未结冰,却是寒冷彻骨,叶南江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在水中坐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燥热渐去,道:“好了。”
拖泥带水地爬了上来,胸口烦闷,连着几口鲜血吐了出来,方才好受一些。
赵樱在岸边怔怔地看着他,这时走上去给他包扎伤口,叶南江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片刻后道:“我中了王孙的移魂术,还有迷药。”
赵樱对他已是无言以对,半晌方道:“快回去换衣服吧。”
两人一路回了大营,后半夜,叶南江发起烧来,他和云八云九一个营帐,云八听他牙齿格格响了半夜,赶紧去请军医,半夜时分折腾着给他熬药,叶南江迷迷糊糊地道:“你们睡吧,不用管我,是王孙找我算账来了。”
过了片刻,又道:“是韩锦找我算账来了,他骂我栽赃他。”
云八见他说的不像胡话,却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第二天左风岚听说了,过来看他,坐在床边一天一夜,谁劝都不走。
叶南江退了烧,睁开眼看到他,微微一笑,见四周无人,道:“我把他杀了。”
左风岚忽然伏在他身上,低声哭了起来。
叶南江摸摸他的头发,道:“这么大了,别哭了。”
左风岚道:“哥哥,你能不能教我武功,我就可以不受别人的欺负。”
叶南江想了想,道:“能。”
王孙虽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他这一死却在江湖上惊天动地,在九流掀起了轩然大波,王孙的属下用千里一线牵的传讯方法,一天内把消息传到了王权那里,言道韩锦指使韩江去杀了王孙。
王权大怒,召回了临安城中所有的九流之人,展开了九流蓄势已久的一场大火并。
韩锦一不害怕王权,二不屑于解释,三不回避要火并的现实,火并就火并,谁怕谁?只不过比计划提前了一些,有些措手不及而已。
经过几天几夜的激战,打得王权落荒而逃,带着余下的人马在渤海国的一个荒岛上藏了起来,韩锦这一派却也元气大伤,不免对叶南江心存了忿怒,送了一封信和一块大红色的衣袍来,把叶南江骂得狗血喷头,扬言和他割袍断义,永不相见。
叶南江拿着信和韩锦的那块破衣服,黯然伤神。
临安撤走了九流的人,给赵樱减轻了不少的压力,他不由得感慨万千。
叶南江就是胡闹,也闹得有声有色,有模有样,最后得益最大的,竟还是他赵樱。
他着手,开始攻打临安城。
赵樱在路上就让沈宽拟好了招讨檄文,沿路散发,文中口口声声赵杞弑父弑兄,予宋此时的形式,他就是不发檄文,大家伙儿也就将就着信了,毕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
至于他如何敢动用当年汴梁被围都不敢撤回来的予宋西北军时,天才知道为什么。
西北军在城下叫阵,出城迎战的竟是祥王赵槿和安奇将军及一干副将。
赵樱在马上与他遥遥相对,忽然微微一笑:“皇兄,你别来安好?健康一别,小弟思念至今。”
赵槿道:“小九,废话你就别说了,你既已杀到这临安城下,冲的是什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你那张破烂檄文,也就是糊弄糊弄平常百姓,真正的有识之士,谁会相信你?”
赵樱策马慢慢走近,道:“皇兄,信不信事实如此。
樱儿今天也不和你废话,杀害父皇皇兄的是五哥,与你却无关。
你下马投诚,亲王接着做,天下随你挑选封地。
小弟我自小喜武,敬佩的也是战场上能厮杀的英雌,你天赋奇禀,英勇善战,我们予宋,少的就是皇兄这样的皇子,若不是明珠暗投,在沙场上,必能跃马扬鞭,大展神威,也未必就输于那金律的贼子,如今却只能躲到临安来苟且偷生,未免委屈了皇兄,让天下人说来,却以为皇兄胆小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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