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通俗意义上的钱庄,当然是指的“天下第一眼”
钱老员外在天目山中所建的那幢别业。
另一个女子伸手一抓,露出一丝潮红生晕的脸蛋儿来,极尽俏媚,正是青婷。
青婷不悦地道:“你不要总是拐弯抹脚地劝我,听我的,尽快进山。”
白素也抓下面上丝巾来,说道:“妹妹,我们被小姐追杀了五百年了,你不厌,我都厌了。
若依着我,不如我们就与杨瀚合作算了,就算你信不过官府,但我觉得,杨瀚这个人还是可信的。
他这人平时说话虽然口花花的,却是个至情至性的君子。”
小青冷笑道:“男人靠得住,猪也能上树了!
若是与他合作,难保不被他知道了你我的绝大秘密,到时候他贪心一起,禀报官府换个大好前程,你我就惨了,天下之大,再没有我们的藏身之处,到那时说不得又要远离故土,逃往海外了。”
白素苦笑道:“妹妹,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其实依我看,这世间男儿,也未必就都是无情无……”
青婷打断她道:“你还不死心?我告诉你,别看我们这次从杨瀚手中脱身多亏了许郎中居间维护,你也不可因此对他交心,把我们的秘密泄露给他知道。
还有,杨瀚已经看到我们和许宣在一起了,他若想找我们,一定会暗地里盯着许宣,你连许宣,也不可再见了。”
白素凝视着小青,目光渐转忧伤,幽幽地道:“妹妹,为了活命,我们就得防范着所有人,不与任何人深交,不与任何人来往了么?那我们这样活着,与那株无知无识的石榴树有什么区别?人若是没有了六欲七情,岂不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青婷没好气地道:“你是吃一百颗豆儿不嫌腥,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是吧!
你没嫁过人么?我不准你嫁人了么?你是嫁过一次的吧?难道你忘了当初那个臭男人为了你,是如何的信誓旦旦?我也正是看他对你一片深情,才不阻止你嫁给他。
结果呢?结果如何,马嵬坡上三军哗变,他为了保住帝位,还不是弃你如敝履,命人将你活活缢死?若非是我偷偷找到埋你的所在,把你救出来,拉着你连夜逃到东瀛,到现在你还困在地下,死也死不了,活又活不成,能生生地逼疯了你。”
白素讪讪地道:“许郎中与那负心人不同,他……”
小青黛眉一蹙,道:“有什么不同?你与他相识多久,知人知面不知心!
姐姐,自那以后,直到如今,时间也不算短了,你虽时常游戏风尘,可却再未动过嫁人的念头啊,为何这次对那许郎中如此念念不忘?我看他也未见对你如何的苦苦追求,与你往昔曾经见过的男人相比,也算不上最为优秀啊。”
白素吸了吸鼻子,干笑道:“我这不是单的太久了么?”
小青“哗”
地一下从水中站了起来,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在她流畅动人的胴体上飞溅起来。
小青抬腿拾阶而上,旁边树枝上一件轻纱浴袍适时飞起,正飘落在她的身上,遮住了那无限的春光。
小青头也不回地向浴池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的藏宝之中不是有前唐长安城中第一匠人杨思齐制作的角先生五件套么,金质、银质、玉质、角质、象牙质,还能灌热水呢,你自拿去用吧。”
白素又气又羞,腾地一下从水中跳了起来,冲着青婷袅袅的背影怒声叫道:“你这放得什么屁!
我说的是情感、情感、单得太久,情感干涸,又不是……又不是说……”
白素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长叹一声,慢慢坐回水中,温泉水上下涌动着,顽皮地在她白皙粉嫩的胸口爬上爬下,水汽蒸腾起来,让她那张俏脸如雾中看花一般朦胧,那雾中的花儿还隐隐有红光流动,无限娇羞:“虽说……其实……可能……也有那么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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