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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个下午,姚锦夕都想躺病床了。
待吴洋消停点了,他才抽空给其他人去了电话。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拜访了。
姚锦夕没有想到,第一个来看吴洋的人会是姚锦晨。
他拎着医院下面超市买的补品,一看就是临时凑的数,那盒阿胶的底部还有女性专用的字号。
姚锦夕没戳破,接过来,放在床头,“还带什么东西。”
“手术顺利?”
姚锦晨也没看床上躺着的吴洋,倒是只盯着姚锦夕。
“坐吧。”
姚锦夕拉了把椅子过来,“挺好的,医生说最晚明天早上能醒。”
姚锦晨这才分神看了眼吴洋,“你来守夜?这白天晚上没个轮班的你怎么撑得住?”
这个姚锦夕倒是早考虑过了,他茶铺早就关门停业,但耐不住自己是一个人,他还是琢磨着等过了头两天,吴洋好点了,得请个护工,至少晚上替一下,白天自己就能过来照顾吴洋。
“我刚才想过了,到时候请个护工。”
姚锦夕心平气和地说了自己的打算,这是他自己的事,吴洋是自己的恋人,他也没想过要让姚红,更或者姚锦晨来陪着自己折腾。
姚锦晨笑了一声,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看着姚锦夕这么一心一意地顾着吴洋,他心里恶劣的一部分根本忍不住不冒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考虑得倒周道。
我听说癌症很容易复发。”
后一句话一出来,气氛刹那僵了。
姚锦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抿了抿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一边。
房间里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姚锦夕才重新开口,“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怒气陡升,姚锦晨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姚锦夕,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你至于么?!”
姚锦夕不答,双手交叉放在交叠的腿上,连看都没看他。
“……好,我走。”
姚锦晨大步走向房门,握住门把的时候微微侧过头,“我今天来其实是向你告别的,三天后我就去美国了。”
姚锦晨在专业内的优秀一向不用怀疑,他年轻气盛,但光芒难掩,作为技术性人才培养再合适不过。
公司最终选择了他,本来人性地安排了半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各自安排家里的事情。
其中只有姚锦晨一个人向公司请示,希望能尽快赶往美国的总部。
姚锦夕的手指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次,声音平静地道,“恭喜。”
“谢谢,再见。”
姚锦晨回过头,最后看了一次兄长端坐的背影,再无留恋地开门离去。
这一晚上姚锦夕根本没法睡,吴洋无意识地不安生,他其实尚未恢复神智,胡乱说着些东西。
姚锦夕不厌其烦地仔细询问,当然问不出所以然来,只能不停安抚,做一些能让他感觉到好一点的照顾。
到吴洋静下来,输液瓶又空了。
周而复始,一个晚上就过去。
吴洋真正清醒是在三天之后,姚锦夕这三天就没好好睡过一场觉,眼睛下起了一圈神经质的青黑。
他清醒的时候,姚锦夕正好不容易逮到空当伏在病床栏杆边打盹,下巴搭在手肘上,轻皱的眉看上去像是倦极的小孩。
仿若从一场昏暗的梦魇中挣脱出来,吴洋的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怔怔地看着姚锦夕疲惫的睡颜,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的清醒让姚锦夕缓过劲,两人商量后,请了一位护工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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