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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这是个生人,还是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妇人,立刻神情各异的防备起来。
祁欢立刻上前一步,解释:“祖父,这位是城南同济医馆的坐堂大夫,上回我在庄子上重病垂危,便是多亏他家的大夫路过搭救,方才死里逃生。
他们的医术和医品,全都毋庸置疑,所以我特意请了这位胡大夫过来。”
她看向靠在床上,脸色发白憔悴的祁元铭:“二哥哥的病情虽然稳住了,可他明日还要去赴考,不能再有任何差池,大哥那边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我倒不是信不过陈大夫的医术,只是大夫既然都请来了,何不多重保障?”
她话是说的已经极其委婉,但陈大夫脸色却依旧难免微微一变。
杨氏自是无条件支持女儿的,所以不待其他人考量,就先帮着劝了岑氏:“是啊弟妹,铭哥儿明日的考试要紧,既然是大夫,多个人帮着瞧瞧,总没坏处。”
岑氏内心深处也不能完全信任大房的人,出了这事之后就更是有所芥蒂。
但她心中略一思索——
就只是把个脉,看一看,如果她觉得这女大夫的话不可信,那么不用她的方子,不吃她开的药也就是了。
而且——
陈大夫被养在府里,这些年主要也是替大房娘仨和老太太看诊的多,也不是她的人。
外面来的人,未必不比他更可靠!
如此一斟酌,她便点了头:“也好。”
起身让开了地方,还不忘夸了祁欢一句:“欢姐儿到底是长大了,考虑起事情来周到又细心。”
祁欢知她此时未必有什么真心,所以只笑了笑,敷衍过去。
祁正钰那里也没反对。
可见,他也是真心希望祁元铭可以如期赴考的。
胡大夫过去给祁元铭诊了脉,又问了一下前面大夫看诊的结果,然后自己什么结论也没下,又叫人领她去了斜对面祁元旭的屋子。
结果尚在那边的余氏一听她是祁欢请来的大夫,并且更瞧不上她是个女子,便直接爆发了。
扬言不准碰她的宝贝长孙,又径直杀来了这边:“好你们一对儿黑心肝儿的贼母女,害了我的孙儿成这样不算,现在又从哪里找来的江湖骗子,什么大夫?她一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哪有可能是什么正经人……”
祁欢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当场就没惯着她,仍是四两拨千斤的反唇相讥:“女子如何?女子只要肯刻苦学习,莫说做大夫,做将军征战沙场名垂青史的也不是没有。
祖母不要以己度人,您倒是别无长出,一生就关在宅院里相夫教子,怎不问问祖父,这相夫教子二事,您做得可算叫他满意?”
相夫教子?什么相夫教子!
这四个字,说出来就是在打余氏的耳光。
夫君与她交恶,相看两厌;
唯一亲自教养带大的女儿,如今都被赶了出去,不准进娘家门;
另外的儿子女儿们,更是没一个是与她亲厚的……
她的人生,可谓失败透顶。
可是这样的人,却从来不会反省自己。
被人指出来,觉得痛了,也只会变本加厉继续攻击他人!
“你……你这是跟谁学的规矩,竟然妄议起长辈的私事来?”
这几乎算是当着祁家所有小辈的面了,余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与愤怒,她指着祁欢,整个都在发抖:“今天谁也别拦我,我要好好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看不打烂你的嘴。”
她这么嚷嚷着。
杨氏也在屋里站着。
即使院子里从福林苑和夏月轩跟来的丫鬟婆子也有十几个,可——
谁敢当着杨氏的面动她女儿一个指头?
结果就是余氏暴跳如雷的喊打喊杀的叫嚣半天……
场面却一度尴尬了。
赶在她恼羞成怒,亲自下场之前,祁欢已经再度找上正主祁正钰,当面问他:“孙女儿对祖母出言不逊,稍后自会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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