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闵言熙来到苍寿,当地已经预备了一套规模不小的住所,结果出了意外,眼下只得暂且安置在窦知府家中。
素素换了缟服在灵堂守灵,一步也不肯离开,只有小鹊来请用饭时,方才离开偏堂片刻。
只是眼下的她,如何还有胃口吃饭,夜里也是辗转难以入眠,不到几日便消瘦下来。
眼看第二天就是闵言熙下葬的日子,素素却支撑不住病倒了。
刚巧京城里派了人过来,还带了两名御医,那人进来给素素诊了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开好药方,嘱咐了儿句告退出去。
小鹊见素素整日憔悴,急急煎了药,端着药碗进来道:“姑娘,好歹养点精神才是啊:"
“还要精神做什么?”
素素悲枪一笑,“王爷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回王爷……”
“姑娘!”
小鹊急忙打断,“别乱说。”
将药碗放在旁边,劝道,“明天就是王爷下葬的日子,姑娘这样可不行,等下把药喝了,晚上再好好睡上一宿,不然明天一准起不了。”
素素听了这话,倒是打起几分精神来,勉强撑起身来,点头道:“你说的是,快把药端来给我喝了。”
“姑娘慢些―—”
小鹊怕她喝太猛烫着嘴,不停地吹着气儿。
外面突然有些嘈杂,素素担心又出了什么事,一面擦着嘴边药汁,一面道:
“小鹊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
说完这话,自己早已失去了力气,只得俯在软枕上不住喘气,心里的疼痛又渐渐翻了起来。
小鹊去了小半天才回来,皱眉道:“是出了点事,不过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素素诧异道:“什么事?"
“也不能说没关系。”
小鹊叹气,“听说王爷的死讯传开,各地官员都很是不安,议论皇上忘恩负义、剿杀功臣,仿佛有好几处都开始动乱了。”
“什么?!”
素素惊得愣住―—是啊,自己光顾着悲痛伤心,却没去想,到底是谁对闵言熙下的毒手。
猛地想起宁灏当日之死,说皇帝不会放过他,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到了以后,所以,如今便轮到了靖北王!
——仔细想想,地方官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何况死了靖北王,于他们又能落着什么好处?没错,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素素又急又痛,猛地又想起京城里派了人过来,还有什么御医,没准就是来探查闵言熙死讯的―—正所谓鸟尽弓藏,这便是所有权臣注定的宿命。
素素恨极了、痛极了,恨皇帝和太后绝情绝义,恨自己不能报仇,于是只能知道真相痛心,痛到眼前忽明忽暗、天旋地转,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姑娘,姑娘……”
小鹊着了慌,赶忙卜前将她扶住。
第二日,靖北王阂言熙下葬苍寿东郊。
素素勉强支撑着前去,谁知道却不见了徐晏,这种时候,本应该由他主持大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挨到结束也没有见到人。
而其他诸省的消息也陆续传来,靖北王闵言熙一死,各地动荡,已经有好几处的大将开始反乱。
令素素感到欣慰的是,正好是当初闵言熙被分散的部队,如今成了反乱的主力,一时间全国一片混乱,各地战火烈烈,想来京城里的皇帝也是睡不安稳。
素素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当初皇帝把阂言熙的部队分散,恐怕也没有想过,会造成今天各地动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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