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承欢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
今天是她去郝氏报到的第一天,绝对不能迟到。
她伸了个懒腰,打开衣橱,一眼便瞧见随手扔在里面的几件性感文胸,是之前郝爽软硬兼施逼着她收下的。
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容,郝家的兄弟俩真有意思,哥哥拼命拿钱辱人;弟弟拼命拿钱砸人。
饱受失业之苦的承欢终于挨不下去了,经不住郝爽连珠炮似的游说,她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郝氏的工作邀请。
虽然她一想到郝帅的冷脸,不由浑身别扭,但她进入郝氏是光明正大的打工、领薪水,与他何干!
承欢轻描淡写地向父母坦白自己换了一份工作,他们倒是并未数落她。
毕竟郝氏是大型上市集团,在香港无人不知,这份新工作尚算体面。
况且,她的父母心知肚明,女儿的性情率直,确实不适合在电视台那个大染缸里混日子。
承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戴妥当,从餐桌上抄起一个面包,顺便对爸妈喊上一嗓子:“我走了哦。”
“今天打风,记得带伞。”
沈母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知道了。”
她一边答应着,一边拉开大门,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每年夏季,香港总要遭遇几场来势汹汹的台风。
这次的台风虽然不是在香港登陆,但与港岛擦肩而过的台风异常凶猛,带来连场狂风暴雨。
宽阔的柏油路面被瓢泼大雨砸出深深浅浅的水洼,雨水飞溅到上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大团的乌云罩顶,从天际直压下来,天气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承欢撑着摇摇欲坠的雨伞,一路小跑向地铁站冲去,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地抱怨:“真是的,怎么还不挂八号风球。”
一旦气象局挂出八号风球,便意味着香港的交通运输停摆,一切公共设施暂停运作,市民自然不用去上班了,与强制性假期差不多。
这种鬼天气雨伞根本不顶用,当承欢抵达郝氏的办公大楼时,她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哎——,等一下!”
她冲着即将合紧的电梯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喊。
电梯门顿了一下,之后徐徐打开,她跺了跺脚,刺溜一下窜进去,气喘吁吁地对里面的男子朗声说:“谢谢!”
话音未落,嵌在她小脸上的水眸猛然瞪大,她结结巴巴地说:“呃...帅哥...”
郝帅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面前披头散发、全身湿透的女人,他的星眸里掠过一丝讶色,“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班。”
承欢有些局促地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垂下头小声说道,她不禁暗自腹诽: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上次签署的任命书是沈承欢的。
他不再说话,一张俊颜上的神情早已恢复了惯有的镇定自若。
身侧的男人突然没了声响,电梯间里迅速弥漫起一阵尴尬的沉默。
两次被辱的经历让承欢对郝帅心存芥蒂,她不由绷紧身板,进入诡异的备战状态,谁让对方的气势太过强盛呢。
她的小手半握成拳头,沾在身上的雨水沿着她的裙摆流下来,电梯的大理石地面上很快多了几滩水渍。
她微眯起眼睛,贼溜溜地偷瞄着郝帅的鞋尖,那双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被擦得锃亮,笔直的裤脚随意地盖在鞋面上,似乎外面的狂风暴雨都与他无关。
可就是这派气定神闲的姿态,让承欢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这时,一张洁白的纸巾冷不丁出现在承欢的眼皮子底下,她诧异地抬起头,视线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向上望去,她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瞳仁。
一道摄人心魄的目光从他的眸底溢出,承欢的小心肝似乎漏跳了一拍。
犹豫了一下,她接过纸巾,“谢谢...”
她把纸巾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竟然忘记用它擦拭发丝上的水珠。
郝帅的薄唇轻抿,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异色,仿佛这个举动不是他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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