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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木盒取下后一切如常,三人方才松了口气。
琉玥将木盒捧在手上,并不急于打开,而是道:“此处不宜久留,先撤为妙。”
另两人听得她这话,皆表赞同,三人便顺着原路,走出石屋,依旧是一条直线,前后而行。
行至那长廊中段,便听左右石壁内皆发出异常的响动,殷玦走在最前面,一听那声音便觉不对,大吼一声:“小心,快卧倒。”
整个人已向下扑去。
他心知这廊内必有暗器,只觉那镜诛着实聪明,将人逼至这狭小走道,方才启动机关,真是让人无处可逃。
选择卧倒,或许是此时最好的法子。
殷玦扑倒在地,整张侧脸紧贴地面,耳边只有利器飞过时发出的“嗖”
“嗖”
声以及带过的风声。
殷玦能很清楚地听到,利器射出后打在对面石壁上的声音,庆幸的是,他未曾听到同伴的哀叫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终于停歇,殷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惊觉手心满是冷汗。
慢慢从地上爬起,望向身后,只见杯墨将琉玥压在身下,两人还躺在原地,未曾起来。
殷玦心中担心,上前去扶二人,这才发现,杯墨后肩处中了一箭,血正从伤口处流出。
琉玥从杯墨身下艰难地爬了出来,见杯墨还蜷缩在地上,心下奇怪,刚要开口询问,便见到他后肩处的伤口,不由地一惊,叫出声来。
杯墨抬起头,示意她噤声,只让殷玦扶着他,出了那密室长廊。
因杯墨身上有伤,三人不敢耽搁,趁未被人发现之际,沿着原先计划好的出走路线,逃出了曜仪殿,一路奔回租住的农舍,将杯墨扶进了殷玦的屋子。
杯墨趴在床上,挤出一丝笑意,对琉玥道:“你去找些干净的布来,再去烧壶热水,这里有殷玦在就行。”
琉玥虽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心下还是有些紧张,站定在床边不愿离去,嘴里却道:“那可不成,万一你因此而死,我也得一旁为你送行才是。”
殷玦瞪她一眼,骂道:“都什么时候了,嘴还是这么毒,让你去便去,平日里杀个人,也未见你紧张成如此模样。”
琉玥见心事被殷玦挑破,只得白他一眼,怏怏地走出屋子,临出门前,还回头望了杯墨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房中,琉玥找出一件自己的衣衫,用剪子剪成长长的布条,又去院子里生火烧水。
待得一切忙完,端着热水进屋时,刚巧见殷玦在那儿一用力,将短箭从杯墨身上拔了出来。
杯墨并未喊痛,只轻轻地“嗯”
了一声。
殷玦见到琉玥,赶忙吩咐她用热水为杯墨擦洗伤口,自己则在那将那团长布理出个头绪。
琉玥虽心有羞意,还是顺了殷玦的意,给杯墨擦拭了伤口。
她见那伤口流出的血颜色鲜红,并无异样,这才算放下心来。
擦拭完毕,殷玦拿起手中的白布,递到琉玥面前,道:“你来还是我来?”
琉玥“啐”
了他一口,恶狠狠道:“你来。”
说罢,便端着那盆脏水出了房门。
殷玦见琉玥如此表现,不觉大笑起来,便连一旁的杯墨,也是扯着嘴角偷笑。
殷玦回头,看到杯墨的神情,叹道:“这么些年来,我从未见你如此真心的笑过,只有面对她时,你才会如此吧。”
杯墨听得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消,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没言语。
那一日,三人躺在床上,皆未入眠,天一发白,便都开门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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