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聂双流,还是拉倒吧。
我的心里并没有因为他是许白羽的师父而尊敬他,反而,我有点恨他,若不是他到处乱跑,害我不能及时找到他,丰泽乡的村民也许就不会死。
还是上次那个看铺子的小伙计,一看到我们,便迎了上来道:“两位又来了,师父还没回来呢。”
“还没回来?我听他那老朋友说他要去丰泽乡,原以为他会回来看看铺子,没想到,竟是没有。”
贺求名失望道。
那小伙计也有点抱怨:“是啊,师父明明说替老朋友过完寿便回来,可这都过了好些天了,也不见踪影,每天只留我一人看铺子,真是有点忙不过来啊。”
贺求名只得讪讪地道了告辞,与我一同回了客栈。
回去的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他却没有了白天的焦燥,反倒放慢了走路的脚步,与我肩并肩地走着。
突然,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塞在我手里。
我仔细一看,竟是那支第一次见他时,他死死攥在手里的那支簪子,原本另一半小叶子给了我,但我后来又还了给她。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要。
没想到,他竟将问小叶子要了过来,将这支簪子修补完整,虽然那条裂缝还能清晰地看到。
“还记得这支簪子吗?”
他柔声道。
自从我失声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温和了许多。
我摇了摇头,觉得不妥当,又点了点头。
我真希望自己能开口说话,把事实都告诉他。
他却没有因为我的摇头又点头不高兴,像是怀念着什么,叹息道:“这是我送她的东西,但最后,我却想用它杀了她。”
听着他的话,我明白,那个“她”
指的是孙陈芫芷。
他们曾经必然深深地相爱过,可到最后却是互相残杀。
这与我和邱骞是如此是相似,世上的恋人,若不能刻骨铭心地爱着彼此,难道便非要切齿仇恨地爱着对方吗?
我想这个问题,可能我一辈子也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贺求名并未将那簪子给我,而是重新又放入怀中。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相信,我与那孙陈芫芷除了长得相似外,并无任何其他的关系?
我兀自想得出神,一个不留神便撞到了前面的人身上。
我抬头一看,竟是个年青的男子,顿时觉得很不意思,连连鞠躬,却苦于无法开口。
那人看了我一眼,露出了满脸惊讶的神色,竟拉着我的手低呼道:“芫芷,我可找着你了。
想不到,你竟还在绕梁。”
又是一个瞎了眼的,一腔怒气冲了上来,我一把挣脱他的手,躲到了贺求名声后,戳戳他的后背,示意他去对付那个乱说话的男人。
贺求名像是与那人相识,上前便笑道:“白漾兄,想芫芷想疯了吧,大街上便抓着别的姑娘的手不放,是吧。”
话里一股讽刺的意味。
想不到,他竟睁着眼说瞎话,他不也将我认成了孙陈芫芷吗?
那名叫白漾的男子一见到贺求名,脸上吃惊的表情更甚于前,连连地向后退去:“贺求名,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拐跑了我的芫芷,现在还不许我与她说话,你,你……”
说到这里,他竟结巴了起来,用手指着贺求名,却挤不出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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