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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被他一顿吼完,又悉数闭嘴,不敢再多言半句,因为谁都看到了贺求名别在腰间的那把剑。
“现如今,你们若想要自保,便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杀人。”
“杀人?”
乡亲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大概心里在想:难道是要让我们互相残杀吗?刚刚安静了的现场,又变得嘈杂不堪起来。
贺求名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那群人说道:“我让你们杀的,不是正常人,而是染病的人。
一旦看见,不问是非,杀掉便是。
若是心软不愿动手,那便等着和他们一样,自残到死吧。”
“不行,他是我的丈夫,我怎么下得了手。”
一名年轻的妇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跑到贺求名面前大叫道。
乡亲们被她的话一鼓动,也大骂贺求出的什么烂主意,要他们亲手杀掉自己的亲人,简直便跟禽兽没有分别了。
贺求名没有理会众人的话,只是对那妇人微微一笑,问道:“你说你丈夫也染了这种病?”
“没错,他现在便在许大夫的医馆里。
我们是年少夫妻,你让我如何忍心下得了手杀他呢?”
那妇人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抽泣起来。
贺求名听了她的话,大笑道:“那你尽可放心,你的丈夫已在昨日被我杀死,无须你再动手。”
那妇人听了他的话,猛地收住了眼泪,颤抖地问道:“你说你已杀了我的丈夫?”
“没错,不仅是你的丈夫,许大夫医馆里所有的病人,昨天都已死在了我的剑下。”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便像被施了法术似的,通通呆在当场。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嘶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那哭声便也似传染病一样,令到身边的人感伤不已,也许是想到自己的亲人也已命丧黄泉,便都跟着哭了起来。
反倒是最初站出来质问贺求名的那位妇人没有再哭,而是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望着贺求名。
想必她与丈夫的感情极好,她夫君不幸得了这种病,对她来说已是一种莫大的打击,现在又听闻丈夫被杀,自己已守寡,只怕连吃了贺求名的心都有了吧。
若是这事儿放在我身上,我又会如何呢?我不禁想嘲笑自己,邱骞即使没得这病,也是动不动便丧心病狂地发作一阵,真要得了这种病,还能往医院送,最怕像他这种正常人发疯,连警察局也奈何他不得。
我一边注视着那个妇人,一边想着自己当年的处境,看到的那又充满仇恨的眼睛却慢慢地变了样,越来越空洞,看不穿她究竟望向何处。
我感觉自己变得紧张起来,手脚立在原地不听使唤,完全动弹不得。
那双眼忽然转到了我的身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妇人便向我冲了过来,惊地我不知所措。
脑海里即时闪过一个念头:她也被传染了,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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