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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庙里陪着廖如雪,打量着四周的佛像与殿堂,到处都是蜘蛛网与灰尘,还不时有小虫子爬来爬去,那种荒凉的景象,就像我此时的心境一般,冷冷的没有一丝暖意。
从丰泽乡逃出来这么多天,一路追着聂双流跑,却总是与他失之交臂。
期间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都是一些不相关的人做的事情,我却总感觉像是命运之手在操控着这一切,阻挠我们前行的道路。
云想容,这种令人闻之色变的毒物,真是要不可避免地重出江湖,将这个刚建立起来的大樊帝国搅得天无宁日吗?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手伸到了廖如雪的脸上,做为一个女人,我能明白她的心意。
她这么不管不顾地闯荡江湖,应该还是要比她那个成天只能窝在家里绣花弹琴的姐姐来得幸福吧。
她虽不是皮肤白净的大家闺秀,倒也不失五官清秀,健康的肤色要是放到现代的话,只怕反倒会惹许多女孩子羡慕。
美丽的定义也是在随着时代的变迁不断地演变着的。
她扯着那件单薄的外衣,干裂的嘴唇微微地抖动着。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轻微地颤抖着。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觉烫的厉害。
想必是伤口引发了炎症,才让她烧得如此厉害。
我向门外喊了几下,贺求名便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没好所地问道:“夜深人静,你叫呼什么?”
我指指怀里的人,不安地说道:“她烧得很厉害。”
贺求名却是一脸“与我何干”
的表情,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急得脱掉自己的外衣,裹在廖如雪的身上,又冲着麻木不仁的贺求名嚷道:“快把外衣脱下来。”
“不行。”
他倒是拒绝地很干脆。
“她是为救我们才受伤的,你怎么这么冷血?”
我很不高兴,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在破败的空庙里,那回音听来有点恐怖。
“谁也没求着她来救。
若不是她,我根本不必与他们动手便能将你带出杳城派。
这个家伙,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贺求名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烤起了火,却还是不肯脱下外衣。
我有点急了,随手从火堆里拿出一根半截烧得通红的木头,甩手便向他扔去,边扔边骂道:“你要不现在去找个大夫来,要不就把外衣脱下来,只有两个选择。”
贺求名身子往边上一侧,躲过了那根木棍,气得瞪了我一眼,才不情不愿地将外衣脱下,一把扔给了我。
那样子,好似是我强逼着他脱衣服,要对他行什么不轨之事似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将外衣给廖如雪裹好后,庙里又变得一片安静。
我心里只求明天一早起来,她便能退烧清醒过来,其他的事情,一时之间,我纷乱的头脑里也没空再去想那些。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虽亮了,火却并没有熄,贺求名正在往上面加着树枝,那火反倒比昨晚烧得更为旺盛了。
廖如雪躺在我的身边,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去,呼吸也不似昨夜那么急促。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想来她已无大碍。
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竟盖着贺求名的外衣,而我的外衣,则还好好地盖在廖如雪的身上。
我没说什么,将外衣递还给贺求名,又拿起自己的外衣穿戴整齐,才去摇醒了廖如雪。
廖如雪像是被扰了清梦的小孩子般,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见是我,有点吃惊,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直到看见贺求名,才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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