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遥默默地坐了下来,文清当总住院医后,他们间就更疏远了,但他还是来过几次的,他打量了一下,文清一点也没有变,一间小屋,收拾得整洁异常,外面只摆着有限的几样东西,每一样都是必要的。
其实也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原来文清这里有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杯子,每次他过来文清就会用来给他倒水,现在文清却没有拿出来,刘遥思忖着,有可能她已经将自己的杯子扔掉了。
“你知道吗?钱如菲走了。”
刘遥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可他不假思索地这样说了,他们毕竟是老同学,认识了近十年,彼此间不应该隐瞒什么。
当初在钱如菲的事情上对文清撒了谎,刘遥一直内疚。
他一直后悔,为什么要等妈妈和文清有矛盾时才提出离婚,而不是更坦荡地早些说明,难道真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早些说明虽然也会有人受伤,但还是会好得多。
“我知道。”
文清答道。
刘遥虽然用的是问句,其实他不认为文清能知道,他也是刚刚才确定的,钱如菲走得很突然,辞职手续都是后来请别人来帮忙办理的。
“文清,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更对不起钱如菲,她是被逼走的。”
“我知道。”
“你怎么能知道?”
刘遥终于觉得不对了。
“她走前的晚上来找我,一定进办公室里说了几句话才走。”
“她说什么了?”
刘遥急切地问。
“她说她很爱你,你也很爱她,是你的母亲把你们拆散的,还有说你对我很内疚,劝我与你复合。”
听文清干巴巴地说了这样几句话,刘遥心如刀绞,他努力想象钱如菲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和心情。
文清看着刘遥垂下了头,陷入了沉思,并不催促他,而是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文清,你愿意与我复合吗?”
刘遥大约是想通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问。
“不。”
文清放下了杂志,摇摇头说。
“你太理智了,我想你始终不会懂得,爱情是什么样的。”
刘遥说:“以前,我也一直认为我们间的感情是爱情,可是遇到了钱如菲后我觉得我错了,我们间的感情够不上爱情,至多是亲情,即使我与钱如菲相爱了,我也惦记着你,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早就变成了亲人。
我想你对我也是有着一样的关心惦念,毕竟我们在一起快十年了。”
文清也承认,她和刘遥间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他们间的感情一直就像平静的小溪流,清沏见底,没有太大的波浪。
但谁说这样的涓涓细流就不是爱情,而只有狂风暴雨才是爱情?文清不同意,可她也不想反驳刘遥,只是下意识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爱情,但我可以答应你,我以后会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决不会再有婚外情,也不会反对你干事业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重新开始。”
刘遥并没有注意到文清的想法,还是沉淀在自己的思路里,
文清的嘴角现出了不屑的笑意,“刘遥,如果你能坚持你和钱如菲所谓的爱情,我会更看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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