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起身来,曾平凡忍着痛苦,走到白乗涛的对面问道。
“父亲?”
白乗涛摇了摇头,“我记得——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直直地看着我的脸,看了足足大概有十分钟,然后皱着眉头负着手走了出去……”
“啊?他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了?白老大——是这么慈眉善目,容易相与的人么?”
“容易相与?我父亲?”
白乗涛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耸了耸肩膀,“你果然不了解他——据我做他儿子二十多年来的经验,他越是沉默,越是什么都不说——那么就代表他下手的越是厉害,越是不择手段!
如果他当场扇了我两巴掌……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你们……”
曾平凡看着一脸泫然欲泣的白乗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不是么?
“你也知道了吧……随便翻翻卷宗报纸都可以查到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啤酒,白乗涛抬头苦笑,“之后我虽然不能和林菱见面,但是依然派人在保护他,怕他们对他不利。
我知道……父亲也好,黑鹰叔叔也好,都不会容我做出这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你是知道的——他们都是老派人,连帮里的女孩穿的暴露点都会被训,跟何况我……”
“所以……持续到了几乎一年的火拼就开始了么?从……从一月开始?”
曾平凡问道。
“恩……我手下的人几次都查到了黑鹰叔叔的手下跑到他的住处和学校想要不轨……”
白乗涛冷冷地说道:“真是有意思——明明是我的过错,直接来质问我就行了,为什么要找一个无辜的人下手!
!
这就是我最讨厌黑社会的地方——恃强凌弱!
!
如果不是我手下的人能够及时发现——林菱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知道么!
他们说我狼心狗肺,说我这个当儿子竟然带着人和老子对着干,说我天打雷劈都死不足惜——哈哈哈!
我只是为了保护我的爱人啊!
父亲和黑鹰叔叔为什么连谈都不找我谈,就要直接对他下手呢!
这是为什么!”
“但是……他还是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不是么?我记得——他是被……被虐奸之后抛尸在苏州河里的……”
头疼欲裂,曾平凡忍痛回忆着让他几乎看的肝胆俱裂的刑事案例。
“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去找他的——我以为他考上大学之后心情平静下来,说不定可以和我再重新开始——不是以恋人,而是以朋友的身份重新开始,所以我去找他了……却也彻底地激怒了我的父亲……”
“呼……呼……呼……”
炙热的火焰燃烧了心肺,飞奔在被阳光曝晒了一个上午,温度之高几乎媲美火焰山的柏油马路上,曾平凡痛苦地撑着因为剧烈运动而有些发痛的腰际,一边马不停蹄地朝着他的目的地——S市刑警大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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