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政棠想了想说:“稿子已经写了,没什么可忙的。”
松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说破:“她不会来了。”
莫政棠闻言轻笑一声,像是自嘲,没有言语。
松子察言观色,立刻调节气氛不让他去深想,便抢过一个麦霸的麦克风扯到莫政棠这里来:“来来,唱歌,你今晚一首都没唱。
那谁,赶紧给我们点一首...呃...那歌叫什么来着?”
“《彩虹天堂》!”
有几个上学时代就暗恋莫政棠的姑娘连忙提醒,这首歌是当年莫政棠在一次迎新晚会时自弹自唱的。
当时在一众屌丝男在台上甩着脑袋唱完《红日》之后,莫政棠默默地坐在了钢琴前,全场顿时静极了,那画面简直是刻骨铭心。
钢琴、莫政棠,加上整个播音班最清透的嗓音,深情而唯美,实实在在的笼络了一票姑娘的芳心。
莫政棠也不扭捏,接过麦望向屏幕,眼波中是七年如一日的深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瞬就没了喧嚣。
“我不知不觉,又徘徊在从前,秋风悄悄的呼唤,听来尽是孤单。
落叶的期盼,片片左右为难,心走寂寞攀,跟着飘进灰暗。”
松子安静的听着,他柔和而不失磁性的声音挑起一缕缕和弦,直直唱进人心去,作为朋友,松子很替莫政棠着急。
眼看已经三十了,就他这声音条件和外表条件,早应该签到别的电视台去,说不定现在早已经有自己的一档节目了,可他偏偏留在了上学时所在的A市,守着这个发牛奶还要分批的省台甘愿做一名电台主持人,虽说如今节目人气很高,广告商纷涌而至也让他收入不错,但总让松子有种屈才的不值。
一首唱闭,余音绕梁,触景生情的都默默的掉泪悼念那段青涩的大学时光。
莫政棠见大家气氛有些压抑,便轻轻笑了一声,调侃自己:“老了,除了这零几年的歌,就不会唱了。”
一场本热闹的同学聚会,拖着恋旧的伤感尾巴结束在黎明时分,松子送走了大部分同学,站在KTV门口恋恋不舍的送走同学们,迈步走向莫政棠的车。
莫政棠正在系安全带,即使A市这种小地方根本不会管安全带的事,他也总是对自己很严谨。
松子弯身敲了敲他的窗户,他的车窗缓缓落下。
“莫大主播小心点开车啊,”
松子想了想又说:“今天...怪不好意思,没把她约出来。”
莫政棠淡然的笑,将钥匙一拧,车子从沉睡中醒来,他对松子声明:“你可能误会了,她对我,没那么重要。”
松子木讷的点头,看着他的车滑上了马路。
越过一盏再一盏凌晨时分的路灯,筛掉了他明明灭灭的浩渺眼波。
落下车窗任夜风灌进来,四月的风清寒料峭的打在莫政棠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拨乱他墨黑的发丝。
指间夹起一根烟,衔在了嘴上点燃火,却又被他烦躁的抽了去,顺着窗户一甩,瞬间化作浓厚夜色中的星点,消失殆尽。
没那么重要。
若问她在他心底的分量还剩几两几钱,莫政棠定会答,很轻很轻。
然而有些感情,看似薄情雪,情深处却层层堆叠,化作川河水,坚如腊月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莫政棠,你一定很幸福。
和我预想的一样,踏过一程又一程的岁月,你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焦点,而你我之间,又岂止隔一程山水?那是经过岁月风干之后,皲裂枯竭的干瘪河床,无论多少泪滴填图,都奔腾不出昔年的潺潺。
---叶小拾】
时别一手掌的年月,再次回到A市的叶小拾几乎快不认得这座城市的容颜,只能凭着生于斯长于斯的乡土记忆来辨识这里的风骨。
新兴的高架桥、拔地而起的大厦,和冰冷庸碌的地铁,都在以陌生的冷面来默斥着她当初背井离乡的决绝。
尽管春天将至,然而A市冰冷的气温却让卖糖葫芦的小贩们恋恋不舍。
浑圆通红的的山楂被穿在竹签上,井然有序的插在复古的草席筒子上,惹人注目,小贩戴着抗风口罩,瑟缩在不远的角落处,审视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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