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有名的大才子,在南陈,除了金殿上那位,谁敢让你做校书郎呢?”
“先生过誉了。
晚辈不才,与南先生和恩师章老大人相比,不足挂齿。”
“章老大人?前工部尚书章世年?”
南颇有点意外,不由得站起身来。
章世年与他乃是忘年之交。
早些年,南家还未出事的时候,每每他在外游历,遇上一些特别的物件一定会买下来寄给章世年。
章世年好金石雕刻,自己本身也算是雕刻大家。
年节的时候,章世年也常以自己亲手雕刻的小物件相赠。
他们二人,虽然一人在朝为官,一人在野游历,年纪又差了不少,但却是志趣相投的朋友。
南家出事之后,他曾托人带信去章府,后得回复,章世年人虽在江南办差,但已向皇帝递了折子给南家求情。
虽然最后并没能为南家求得些什么。
但落难之时,有人伸手相助,总归温暖。
南家被充军发配,章世年虽未能前去相送,但却舍了不少银钱托押送的人对他们尽量照顾些。
这些事,他一直记在心上,却无以为报。
如今,这位北楼关的副将自称是章世年的学生,他的心头在涌出一抹感动之余,马上就明白过来桑吉此来何意。
桑吉是来劝降的,他还真的低估了北楼关这一文一武两位将军。
“我与世年兄多年未见,有生之年,怕是无缘了。
你既是世年兄的学生,来日若是见了他,替我说声谢谢。”
南颇叹了口气。
“先生何不亲自跟老师说。
这些年,老师常念及先生,当年没能救下你们一家,乃是他一生的遗憾。
如今,老师的书房里还摆放着先生当年替他淘回来的那些小物件,视若珍宝。
只是,每看一回,就会伤怀一回……”
虽然南颇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桑吉这些话,还是有些伤感。
昔日过往在脑海里一一划过,最后却是以残酷结尾。
他这一生,走到现在早已无法回头,而且他也根本没想回头。
“不愧是世年兄的学生。”
他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我与南陈乃是死仇,不共戴天。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
我就想问一问桑副将,若是有朝一日,桑家也落得个家破人亡,你能不恨?”
“若说不恨,那定是假话。
不过,南先生,你的恨是源于那些故去的家人。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算是南陈亡了,已经去世的人怎么都活不过来。
你何不为何活着的人想一想。”
“活着的人?我这条命,死与活,有何区别?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如今落在了你们手里,要杀便杀,我又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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