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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吧。”
时郁枫沙哑道。
霍英垂着脑袋把信封递给他,时郁枫只看得到他胸口起伏,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交换这个,是要念出来,还是要销毁。
只听霍英竟然在道歉,声音在抖,“对不起,可能你喜欢的是那个霍英,可能我不是那个霍英。
对不起。”
时郁枫就这么看着他颓败地坐回床沿,脸埋得更深了,兜头突降的那种窒息感像是被人在太阳穴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没有否认,时郁枫沉默着关了灯,也关了门,准备到沙发上睡。
光着脚,几乎没声音,却显得很明朗,寂寞无边的。
到了一楼,所有灯都黑着,月光很亮,落地窗前一地银华,时湛阳正在窗前看着黑漆漆的花园喝热牛奶,见他过来,什么也没说。
时郁枫在沙发上侧身躺下,手垂在沙发外,还是不知所措地捏着那信封。
约莫过了几分钟,时郁枫现在也没什么概念,只听时湛阳突然开口,“ナナ去找他谈了。”
“什么时候?”
“你出来的时候。”
“他不会开门的。
我听见他锁门。”
“ナナ会翻窗户。”
“……所以你要找我谈?”
“不会。”
说罢,时湛阳饮尽牛奶,转着轮椅走了。
时郁枫隔一条走廊,听见他把空杯放在厨房的台子上,大理石和玻璃碰在一起,接着,又听见他远远地说,“好像没有成功?”
窗边倏忽一响,邱十里打开一扇落地窗进来,西装扣子敞着,风尘仆仆的,“嗯,让他自己待一晚上吧,”
他大概在回答时湛阳,又瞪向时郁枫,“我从来没见过小英这样,从大学被家长断绝关系,追到学校骂,到后来受伤——在富士山赛道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哭都哭不出来,话都不会说了!”
时郁枫心里猛地一空,某种折磨他,蛊惑他的直觉,此刻在眼前招摇,他攥紧拳头,都把信封捏皱了,“什么富士山?什么受伤?”
邱十里本来已经到了走廊口,有些惊异地看着他的沙发背,“抱歉。”
“抱歉?”
时郁枫腾地跳起来,转身对他,“到底什么,你说啊?”
“……左手的三角骨,和右边的跟腱,在厄里亚的车祸里受伤了,永久性的,医生甚至不让他快跑,也不能做重活,”
邱十里的声量轻得不能再轻,“休养一年之后,我带他去富士山赛道试过一次,用的你的车,他不知道。
之后小英就安心住在岛上——不,应该说是万念俱灰吧。
他如果再开一级方程式……那种强度,就是在害死自己。”
“他半个月前还在帮我试车。”
“那你知道他有多疼吗?”
邱十里慢慢地说,一字一顿,“你真的觉得,他是想在你眼里做个完美的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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