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用气声道,撞了撞邱十里的肩膀。
“老油条了嘛,最擅长冠冕堂皇出口成章,放很有道理的屁——”
邱十里则像猫儿一样打起哈欠。
屋里哗然地静了静,忽然间,又爆发起讨论,七八个车手围在时郁枫跟前,似乎在等他这个当前第二说点什么,霍英也挪了个角度,聚精会神地盯向那个方向,却见时郁枫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歪着脑袋,默默迎接塞缪尔投来的目光。
这时一个今年首次签约并参赛的迈凯伦新手站起来,举手示意自己要发言,“那我们不就拿不到出场费了?”
“没错,”
另一个法国车手也举起手,写字台后的白发老头点头后,他站起来,“这简直是胡扯,运输、后勤的成本损失,谁来承担?”
塞缪尔皱眉看着他俩,“说得对,谁来承担你现在的损失,我确实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你在赛道上没了命,你承担不起这个损失。
不过没了出场费,你至少可以留命活着。”
这话说得不高明,方才的情理风度瞬间没了,看得出来塞缪尔急于产生一个结果,却被诸位理解成一种轻蔑——讨论再一次爆炸开来,各种口音混杂,车手三两站起,FIA的各位又开始拍话筒维持秩序。
“唉,我释怀了,”
邱十里贴近霍英,慢慢说道,“估计这场无论如何还是要开,转播权早就被卖到各国电视台了,所有人都想看退休卫冕冠军的那个狂人小男友能不能干翻新的卫冕冠军。
正好,也合小枫的意,要他退赛?不存在的。”
“那你觉得他会出事吗?”
“谁知道,”
邱十里咬了咬嘴唇,“你觉得呢?你会不会青年守寡?”
霍英没有搭理他的调侃,只是继续远远看着时郁枫的侧脸,轻声说道,“其实你叫我来也没用,我就不想让他退。
咱们要相信他,他才十九岁,他现在坚持的,我们当然也要和他一起坚持,不能让他自己磨没了,”
说着他翻开手机里的数据给邱十里解释,“你看他现在只比塞缪尔差了13分,按照老塞这几年的成绩,跌到第四名开外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人家稳第二的,每场第一名积25分,第二名积18,你想想看,一次追7分——”
至少两场才能追平。
这两场里,时郁枫为求稳,必须保证自己从排位赛开始就拿到第一名的成绩,杆位出发,首位过线。
霍英还没把这些话说完,只见时郁枫突然站了起来,他才不征求什么汽联副主席的允许,直接开了口,这其实在霍英的预料之内。
“取消比赛也代表着,你能基本稳拿冠军了,”
他果然看着塞缪尔,带点凌厉,带点冷淡,不等对方辩解,“其实就代表着我,以及这里的任何人,都大幅减少了追上积分的可能性。”
附和声霎时间响动起来,“对,这就是塞缪尔打的如意算盘!”
“枫说得没错,也许塞缪尔就是怕了,怕他的所谓风险,更怕被追上丢了冠军!”
“不开车我们到这里倒是干嘛的?吃德克萨斯风味的墨西哥鸡肉卷吗?”
云云。
“的确,我在害怕,你们不怕吗?”
塞缪尔面对这般争议摊开双手,露出标准的微笑,“那么让我们听听看,时先生准备怎样规避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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