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到这么容易愧疚,又用这么傻的方式来自宽。
可是,聪明人为什么傻,不就是太爱了吗?
至于让我有愧,他想,你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这是一种复杂又难以形容的情感体验,孟春水一边觉得自己被男友摆了一道,一边又觉得禽兽的确实是自己。
当一个你非常爱的男人为你流血,尤其是这种流法,为的是让你心里愧得像一团揉皱的纸,并且他还悠悠然承认了——这招够狠。
他开口道:“所以你在报仇吗?”
赵维宗则平静下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素里他所熟悉的那种清澈神情,眨了眨眼,答道:“对啊。”
“报完了吗现在?”
“啊……报完了。”
“那就让我擦一下,”
孟春水定了定神,试图让这人转过身去,“现在是不是开始痛了?”
赵维宗却把他推开,讨价还价道:“我得先看看你手怎么样。”
于是他就老老实实伸出手给他看,有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被吸得发白,但还有几个在汩汩冒着细小的血流。
赵维宗发愁道:“俩重病号,咱家伤药这回要用完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就像个小动物,狗啊猫啊什么的,咬人可真疼啊。”
“我就不能像老虎像豹子?还不是你刚才操得太狠,还不能出声,”
赵维宗瞪他,“我现在一点也不愧疚,因为这个也是我报仇的一部分。”
“你说的对,以后你要是还想报仇,随时奉陪,”
孟春水终于翻出了卫生纸,弯腰帮他擦着股间腿上半干的粘稠液体,“穿好衣服,先回家。”
“你累啦?刚才确实带劲儿,”
赵维宗被他弄得服服帖帖,乖乖提上裤子,那神情还真挺像个食饱饕足的小兽。
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眯眼道:“偷偷告诉你,你射里面的时候,我突然间释怀了,感觉咱俩也没其实什么深仇大恨——那种感觉挺妙的,就好像全银河系的流星都他妈是为了我划过去的。”
说罢他匀了匀气儿,又哧哧笑起来。
“好玩吗?”
孟春水这么问他,自己嘴角却也淡淡擒了点笑意。
“好玩。
咱俩太逗了,在公共厕所里干这事儿,总觉得……有点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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