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说句“那就陪你当狗咯”
,然后没事儿人似的转身就走,潇洒得很,留赵维宗一人在隔间里心情复杂。
那个冬天也下了很多场雪。
赵维宗记得,刚到十二月初,往年金贵的风雪就初见端倪,之后的一个多月,北京城经常埋藏在大片的白色里,鼓楼边儿上的一串串小胡同看起来非常复古。
而雪下这么大,赵家夏天倒了两回的雨棚却在沉沉的雪被下傲然挺立。
这都要归功于孟春水的修缮。
事实上他很早就画好了设计草图,研究了如何分担雨棚上的压力,当时去逛五金市场,买那些个零碎,就是为了给赵家那“扶不起的阿斗”
找个合适的支撑扣。
真到开始修的时候,赵维宗本以为他会大兴土木,干他个三天三夜,于是做好了充分的后勤准备。
哪知孟春水爬上墙头,也没让帮忙,拿着他的“支撑扣”
叮咣敲了一阵,又跳下来在棚子的四个支柱底部安了类似加固的东西,然后就万事大吉了。
按他的话是“增加了两个支点”
,赵维宗没怎么弄明白原理,仍对自家的顽疾抱有担忧。
但事实证明孟春水那双手确实有魔法,这雨棚从此真的成了服服帖帖的乖孩子,天天跟那儿站着,下再大雪也非常老实,不再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了。
赵家长辈对孟春水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今天弄点琳琅的水果送隔壁,明天又差遣赵维宗端着瓶赵母自己熬煮的冰糖秋梨膏,让人泡水喝。
他们也发现孟春水常年一个人在家,似乎过得凄惨,于是隔几天也喊他来家里吃饭,逢年过节更是不必多说。
孟春水一开始还有点拒绝,但在赵母一次次“还多你一双筷子吗”
的盛情邀请,以及赵家兄妹的眼神攻势下,也渐渐习惯了和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度过一个个寒冷的日子。
这天正是小年,赵维宗的小叔也从外地回来了,准备跟着一块过节。
他常年在南方做倒腾玉石的生意,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按赵老爷子的话说就是,这是双老鼠眼,看人看玉都特别准。
以前他每次这么说,他这位小儿子都会不高兴,认为老爹说自己贼眉鼠目,是在贬他。
今年倒是没人这么说了。
他跟哥哥蹲在门槛上抽烟,聊着聊着,心里却萧索起来。
放了假的赵维宗却仿佛没烦恼,每天除了做作业之外,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小年夜前,天都黑透了,他和赵初胎才拎着冰鞋回家。
不用问都知道俩人这是去颐和园野湖上溜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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