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赵维宗反应,孟春水又说:
“真巧,又是因为我早回家了几个小时。
不信一会儿你看他们出不出来,会不会把车开走。
我爸一直这样,可能还有很多他这样的人。
“我后来想明白了,怪他一点用也没有,恨张老师也无意义。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和一个人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读什么书,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件事的症结不在于此,而在于,他们没法幸福。”
赵维宗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法幸福?”
“你觉得每天偷偷摸摸,背负着道德负罪感,连家都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回,是真的幸福?”
正当此时,这边赵初胎听见隔壁木门的吱呀声,以及汽车发动的声音。
是春水哥他爸吗?带着张老师?张老师又是谁?为什么不敢和春水哥哥一块在家待着呢?赵初胎被他们讨论的高深话题弄晕了,攒了满肚子的疑问,又听见她哥道:
“我还是不懂。
何必要想那么远呢?”
“因为如果你继续喜欢我,那他们就是我们的未来。”
“我就问你,如果我今天喜欢你,你今天会幸福吗?”
孟春水沉默了一会儿,道:“会。”
“是啊,明天不一定幸福,不代表今天不能幸福。”
“恰恰相反,如果明天不能幸福,今天的幸福也没意义。”
“我觉得你爸爸和张老师现在也未必痛苦,不然他们怎么会坚持这么久?”
孟春水仓促道:“我不知道,他们走了,我回去睡觉了。”
赵维宗声音有些无奈,“你从我家这边走,行吗?”
结束得好突然,还以为他们会长篇大论。
赵初胎听见他们顺着槐树下来的声音,只可惜受的刺激太大,她当时还在发愣,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和她亲哥四目相望,都是看见鬼的表情。
紧接着赵维宗连滚带爬扑过来:“小祖宗,你在这儿干嘛?你站多久了?”
“我出来看蚕……挺长时间了。”
“蚕呢?”
“那边。”
赵初胎指指院子另一侧的北屋。
赵维宗捂脸蹲下,一副失去人生希望的模样,从手缝里挤出一句话:“都听见了?”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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