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陆最开始还撇得清,我辞职了,这种事你拿来问我不合规定。
任良一针见血,要不是你闪得快,屎盆子就扣你脑袋上。
你跟我装什么装?
这才进入正题。
任良让关陆猜丰邬亏了多少。
这问题他们以前都估过,关陆报了个数,任良讥讽道,“你再乘以二!”
关陆镇定问,“怎么回事?”
任良气笑了,“仓库。
今天我带人去仓库转了一圈。
他前几天还大批量买进钢材,现在这个大环境,你当他真傻吗。”
绝对是卸任之前,一次性把回扣的油水吃饱了。
这个转折太意外。
老臣似忠实奸,留下摊子,你以为再差不过一潭死水,踩进去才惊觉深陷沼泽。
任良说,我昨天立刻跟苏总通气,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要我把价格调高!
他这么多年不搞销售,离市场太远了,调价,我调得比三一高,谁买?
任良早站了苏邕的队,正值改朝换代的多事之秋,苏邕说过,希望“好兄弟”
帮他扛一扛。
这时候苏总绝没可能为任良出头,去清算董事长的老臣子。
万一董事长怀疑他要强行夺权,临下台给他埋个地雷,那就麻烦了。
任良冷静一会儿,继续,“今天,那边来人找我了。
苏——小的那个,提出他们叉车那边愿意帮我分担部分库存钢材。
人家这才叫绝,红脸白脸轮着来,合着栽了我,我还要谢谢他出手相助!”
任良想来想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今之计,只能忍。
哪怕回家吐了一缸血,台面上也要感谢太子爷不计党派之争,关键时刻同舟共济。
关陆突然说,“你偏不要。”
任良本来很精明,气得狠了,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又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关陆就讲明了:董事长多疑,那边这回坑任良,是成也多疑,败也多疑。
如果这策划到把烂摊子扔任良身上就见好就收,任良只能咬牙硬背。
可太子爷太缺德,要任良咬牙硬背之余还不得不对他鞠躬致谢,做得太过分,就给任良留了翻盘的机会。
所以任良要高调谢绝他的援手。
只有这样,董事长才会派他信得过的人去查丰邬的状况,主动权才能掌握在任良手里。
到那一步,怎样补上漏洞,怎样把丰邬扭亏为盈,办得好,是任良的功;久不见效,就成了那边的压力。
为人处世不过这么个道理,心机固然可用,亦需谨记:行事刻薄终难免危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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