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太太没有继续听从宋舅妈的“指点”
,还当即立断把宋舅妈送到王家人面前,并带宋苹回乡之事,称得上是陈太太一生中最大的智慧体现了。
陈家搬到县里大半年,村里房舍无从收拾,一时也住不得人。
陈太太也没往自家去,让赶大车的送她到村长陈三叔家,付了车钱后,就带着宋苹,两眼含泪的到了陈三叔家。
陈太太已是哭了一路,此时两眼红肿不让宋苹。
陈三叔陈三婶一家见陈太太婆媳这般泪人儿一般的过来,立知必是出了大事,陈三叔正靠炕头儿上抽旱烟,这会儿立刻将脚往地上一伸,从炕头儿上下来,连声问,“二嫂,怎么了?”
陈三婶也连忙扶住陈太太,示意媳妇赶紧把炕桌上的饭菜收拾了,一家子刚吃过饭。
陈太太哽咽难言,陈三婶看陈太太头篷乱,面色极差,且哭成这般,连忙又叫儿子倒了水来。
陈太太喝了口水,方哑着嗓子,泪眼模糊的望着陈三叔道,“老三,老三……”
只说两句,又哭了起来。
陈三叔扶着老嫂子坐炕上,挥挥手将儿子媳妇都打了出去,只夫妻俩与陈太太婆媳俩在屋儿,陈太太方哭着将事大致说了。
陈太太没说自己的“糊涂”
事,也没细说陈二顺对褚韶华不尊重的事,只是含糊道,“我对不住大顺啊,老二那个畜牲,叫他嫂子打了出去。
我也对不住老大家的,如今老大家的再不能在家里了的。
老三,我糊涂啊。”
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三叔陡然听得这样的事也是吓一跳,虽则陈太太说的不清不楚,可陈三叔略一寻思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陈三婶也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心下未免先骂一声畜牲,又要劝陈太太。
陈三叔别看在族中兄弟里行三,人家这一支是陈氏家族的嫡支,换句话说,那就是家族族长。
虽则在村儿里也不大讲究这个,可族里但凡有什么事,再加上陈三叔是陈家村的村长,族人大都是来找陈三叔拿主意。
何况,陈老爷这支与陈三叔这支委实血亲不远,说起来是一个爷爷的子孙。
如今,陈太太守了寡,家里又出了这样的大事,自是来找陈三叔拿主意。
陈三叔的立场很鲜明,闻言立骂,“那畜牲在哪?”
陈太太摇头,只是落泪,并不说话。
陈三婶见丈夫骂也,也跟着低骂一句,还是与丈夫道,“现下追究老二有什么用,这事万不能传出去,一旦叫人知道,岂不成了咱们村儿里族里的大笑话。”
陈三叔身为村长也很在意名声,问陈太太,“二嫂,这事你没与你说过吧?”
陈太太继续摇头。
陈三叔稍稍松口气,眼下再如何生气也无用,就是杀了陈二顺,亦无济于事。
陈三叔身为族长兼村长,为人也很是不傻,知道陈太太家现在顶门立户全靠褚韶华,陈三叔在炕沿上磕磕手里的烟袋锅子,盘算道,“大顺家的,我看是个孝顺的。
二顺那畜牲,寻到他我必要狠揍他一回,给他立一立规矩,叫他知道老少!
明儿个先叫家里的过去瞧瞧大顺家的,她有委屈,咱们都晓得。
可这过日子,短不了磕磕碰碰,上牙还有碰着下牙的时候哪。
以后就叫二顺回村里种地,不准他再去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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