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忆杭飞快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阴沉,识相地说:“对不起。”
我才拿筷子:“开玩笑你也信。”
不管他,坐下开吃。
他买的油菜很新鲜,进门时我看到是稻草扎成一捆的,金灿灿的花开得正好,苔杆翠绿。
下午去菜市怎么能买到这么新鲜的菜,我也很惊讶。
经过霜的油菜很甜,只截取水分充足饱满的部分,下锅爆蒜蓉炒,蒜蓉菜心。
有些地方菜心先焯水再炒,吃起来味道淡,菜味都散在第一锅水里了。
他这样做,起锅前才放盐,就咸鲜爽口。
南瓜做的金沙,裹咸蛋黄,咸蛋黄里有结块的部分要耐心压碎才能裹均匀。
我吃不出有没有加面粉或淀粉,但南瓜先蒸熟,裹着咸蛋黄煎得很酥软,最甜的地方肉都是一丝丝的。
排骨鲜美嫩滑,粉白的肉质,和玉米山药盛在一起,冒着最浓的白雾。
我先喝汤才吃饭,中途叫他别客气,也坐下吃。
桌上有公勺公筷。
我吃完他还在吃,细嚼慢咽,低着头,嘴唇上沾了油,在灯光下唇形既端正又饱满。
我问他介不介意,他眼睛望着我,睫毛长但是不翘,又黑又齐,抿着嘴对我摇头。
我点了支烟。
外面天黑了,冬天天黑得早。
我看街上,公园里的人,都如倦鸟投林一样回家。
我和一个不算熟的人吃了餐味道还可以的饭。
这不会让我想到家。
他站起身,自觉地收拾餐桌。
我坐在原位,很有伤残人士的自觉。
我:“这么放得下身段吃苦耐劳。”
他僵了僵。
我想说小年轻,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动辄得咎的。
到底没说,可能我不适合说这种话。
他端着盘子进厨房,我笑:“喂,你真的读的BA不是烹饪?”
他说:“不是。”
又说:“可能我喜欢做菜。”
我又说:“你有机会练习这个?”
他说:“我喜欢在家吃,做西餐是留学的时候学的。
中餐是,有一年参加项目去贵州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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