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齐敬恒是太原人,原籍太原,李世民太原公子名的太原。
我以前拿唐人骑马画像,去掉胡子,再削两三个号,基本是齐敬恒。
他脸瘦,鼻如悬胆,五官清楚,后来家中长辈去了新疆。
说话是四平八稳很大气的普通话,真正皇城根下长大的说话反而显得,太活了,油。
我一向爱听他说话,猜里面的情绪意思。
现在我在想他在想什么,试探我和我叫他养着的这小子究竟什么关系,还是真醋了?他要是能醋最好,我就爱看他醋,每次醋到最后警告我:韩扬!
我就屁颠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哄。
我笑着说:“这不归我说了算,你现在给他开工资。”
吴悠看看他,又看看我。
齐敬恒:“我相信小方兼顾得来。”
眼睛里像墨一样,偏头问:“小方,你看怎么样?”
我心头火起,陪他在人前演,懒洋洋地跟方忆杭说:“你要真愿意来,我亏待不了你。”
齐敬恒的脸色变了一下。
方忆杭说:“好。”
我说:“那你今天就来吧,我晚饭吃得晚,够你做了。”
下午三点,我告辞回家。
吴悠送我,他一路想说什么,心不在焉地看着我。
下定决心说:“哥,小方挺好的,你要是心思不定就别动他。”
我瞥他。
吴悠嘎吱嘎吱踩精石斋院子里的雪,院子那么大风又呼呼地吹,我怕他冻到。
吴悠转身补句:“但是,哥,要是对他是来真的,你就放心大胆地上吧!
我绝对支持你!”
灰瓦白墙的院墙里,我看着吴悠那样,就觉得这孩子,别说真当了讲师,哪怕当了教授,也是这么不沾世故的样。
如果是别人和齐敬恒在一起,我只要不想放手,绝没那么轻易,但是偏偏是他。
吴悠带齐敬恒来见我那天,他咬着根小番茄的冰糖葫芦,和我约在个麦当劳里,我看见齐敬恒跟他一道走进来,我整个人都僵了。
百货大楼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我感觉我被生活涮了,置身热油之中而血液都冻成冰块。
齐敬恒说:韩扬,你好,好久不见。
又和吴悠解释我们是同学。
我看着吴悠举着已经咬掉两颗小番茄的冰糖葫芦,讨好似的递给我一根草莓的,我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不能闹到他面前,不能打破他对生活整个的,那么美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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