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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有,只是之前没准备好。”
我让他起来,他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才那个电话,是我爸的女朋友祝我圣诞快乐。
我没记错我两三岁她就跟了我爸,当时二十多,现在五十几了。
我爸这么多年来没别的女人,也没少过她财物。
可是她最想要的,名份,孩子,从没给过她。
她跟我爸一座房子里住了三十年,愣是没能进过我妈的房。
我说我十几岁被我爸砸得脑袋开花那次,我不过是说了句真相。
我说你根本不爱我妈,你就是看活人都像草,死了才是宝。
我觉得我当年真是真知灼见一针见血为她仗义执言,这曲阿姨没拦住,我险些也要死一死了。
可这么多年后,她说韩扬,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爸。
方忆杭问我:“所以你对齐敬恒是失去了才是最好的?”
我说小朋友,我们做爱都没做过没那么熟。
他说:“我想知道。”
我说:“以前我每次都弄得齐敬恒像被强奸受刑,只顾自己爽。
他是我欠了最多最爱我的人,我现在知道要对人好,偏偏已经没有机会再偿还他。”
方忆杭说:“你觉得你欠了他。”
我说小朋友,圣诞过了,风雪停了,魔法消失了,这种过家家扮情侣的日子到此为止。
你该回家。
方忆杭说:“你也没回家。”
我和韩瑄这些年关系不好,也不算坏。
和韩世景则是,要做他的儿子我必须放弃这里我这几年来自己挣得的一切去接受他给予我的东西。
我觉得那个迟早到来的离别还没迫切到眉睫,我还可以心安理得地做我的韩扬。
也可以心安理得地留在这里,像一只吃不到葡萄但是知道葡萄甜的狐狸,守着齐敬恒和吴悠。
我说:“我做不到是因为这是该做到的事,做你该做的事本就比放纵自己困难。”
方忆杭词穷了一会儿,找到理由说:“你还想要那个当赌约的瓶子。”
他语气平淡,像一杯白开水,头发乱乱的却显得年纪小。
我忽然觉得有点熟悉,记忆里有个什么类似的影子闪过。
我说:“那你留着继续给我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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