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慕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耸眉。
何九的身影拐过弯之后不见了,客厅里静静的,一人高的座钟无趣的左右摇摆。
邹慕槐抬头看着楼上的卧室,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搭着楼梯的扶手上楼。
瑞茗睡得很熟,鼻子发出轻微的酐声。
他的睡脸恬静柔和,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色。
或许在这里,竟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安静的日子。
邹慕槐拧着眉,心里那本来幽暗的伤感一下子浓烈的酸涩起来,返到嘴里一抹吐不出的苦。
他走到他面前,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张开手掌,整只手捧着他清瘦的脸颊,拇指微微移动触到他的嘴唇。
柔软的像两片花瓣的嘴唇,细腻的触感叫人有种欲罢不能的贪恋。
这还是第一次与他如此亲近,也只是在他睡着的,无知觉的时候……
“立轩……”
手掌被涓生握住。
邹慕槐一惊,想收回时,涓生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涓生的惊讶更甚。
他松开邹慕槐的手坐起来:“是你啊……”
邹慕槐苦笑了笑:“幸好是我。”
涓生垂着眼帘,露出些许不敢直视的怯懦。
邹慕槐放下手里的诊疗箱:“我今天来替你检查身体。”
箱子打开,他取出听诊器挂在脖子上。
“你……,不上学了吗?”
涓生抬起眼。
邹慕槐揉散眉心结出的川纹笑了笑:“时局不好,我申请休学了。”
“休学?”
涓生微怔。
听诊器按住涓生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厉害。
即使不看,邹慕槐也知道他在不停的嗫嚅嘴唇。
他想问些什么,想知道郁立轩现在的情况。
“心率不整齐。”
邹慕槐严肃的看着他,抹开他的睡衣检查他的枪伤。
伤口愈合的很好,但是那道狰狞的疤算是永无留下了,不可磨灭。
他幽幽的吐了口气坐在他对面:“身体恢复的不错,现在可以适当的吃一些补品,增强体质。”
“哦。”
涓生沉闷的应答。
“立轩他很好。”
邹慕槐清了清嗓子:“他是学生会的干部,天天都在上街游行。
不过在我离开的时候,他也被安排撤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涓生微怔。
“X市沦陷了。
也许是事前得到了消息吧,被迫撤离。”
邹慕槐笨拙的说着这个不知所谓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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