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咬着牙,眉尖一挑又要发作。
立轩赶忙拉着母亲岔开话题:“妈,你找我什么事?”
冯氏按住火:“快过年了,叫裁缝给你们做新衣服。”
果真下了雪,看似细细雪粒子,一夜间还是让天地万物银妆素裹。
涓生裹着黑色的斗蓬坐在火车里看着外面莽莽雪原微微出神。
“在想什么?”
孙正德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亲吻涓生的脸。
涓生微微蹙眉,眼睛仍然看着窗外,倏然想起方玉烟说过的话:这样的美景也熬不过两三天,太阳一出,行人践踏,也只得零落成泥,污秽不堪。
那时便觉得明白,现在更是明白,他跟方玉烟都是一样的人。
“为什么不说话?”
孙正德捏着他的下巴,掰过涓生的脸对着他。
涓生的眸子里暮气沉沉,透着淡淡的哀怨。
孙正德嗤笑一声,伸手到涓生的背上抚摸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你又何必做这么不甘心的样子,这是你的命。”
涓生不回应,忧郁的样子惹着孙正德心里毛毛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黎长校识趣的退出车箱,关上房门。
孙正德把涓生推倒压在身下:“我不管你想着什么,你现在是我的人。
你听话,我就不会亏待你。
要不然……”
他摸出自己的左轮小手枪抵住涓生的额头。
涓生无动于衷。
孙正德放开他:“看不出你还是只犟鸟。
有种,老子喜欢。”
涓生坐起来,整好衣服。
孙正德把他摁在怀里,嘴唇在他耳朵轻轻呵气:“我家姨太太不少,你要跟他们好好相处。”
涓生认命的吁了口气。
若是这样,能不再被别人欺负,也不是太坏。
可是立轩呢,他又置立轩于何地了?涓生想到立轩,狠狠的咬自己的嘴唇。
恨自己这样的下贱,这样轻易把立轩抛到一边。
眼棱有些湿润,却不敢叫孙正德看到他在哭。
他闭上眼睛,满耳都是火车轰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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