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见过了,不仅是靖平侯夫人,还有靖平侯府老太太、二夫人,和那个表小姐。”
朱承瑾一想起来还觉得这家人大房聪明通透,二房这怎么就糊涂成那样子。
太后看着朱承瑾通红眼眶,还是心疼,“得了得了,你这一招也不错,最起码你皇伯父觉得对不住你,你有这股对自己的狠劲儿,对旁人怎么就手下留情。”
又道,“哀家知道你们见过了,若不是见过了,又为何让他们进宫。
你日后毕竟是要嫁过去的,恩威并施,要让他们敬你怕你,更要疼惜你,若是做不到最后一点,那就又敬又怕就够了。”
“皇祖母,”
不知道是眼泪一出,将自己的心都哭软了,还是为何,朱承瑾如今的眼泪不用帕子,也一直往下流,“孙女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孩子,好孩子。”
太后感叹,“别哭了,今晚就住在哀家这儿,明日里精精神神的见靖平侯府那些人。
你皇伯父的赏赐,要按着哀家的意思,你就别收下了,不收下反而显得你大度,你皇伯父更会想方设法的贴补你。
楚清和家中有兵权,可是自己也得寻个站得住脚的职位,军中朝中,都要如此。
先不忙着给他什么,你嫁过去再说这事儿,祖母总归要为你们姐妹多多打算。
婉和的婚期,就在年前,你的就是年后开春,若是皇后——年后择个好日子就是,嫁妆上,定然不会委屈了你。”
“孙女明白,”
朱承瑾鼻子一耸一耸,眼睛通红一片,“孙女不在乎嫁妆,皇祖母护着孙女,谁也不敢欺负了我去。”
“你倒是明白,只是昭华的婚事,一时半会没定下来,我这心始终不安稳。”
太后心里总有些忐忑,但是轻易地皇帝不会将昭华许配他人。
冬日塞外,尤其显得日子漫漫,极为难熬。
“老汗王病重,听说还要派遣使者上京称臣,免得汉人攻打咱们。”
柔然人没有皇宫,也不过是游牧而居,住的是帐篷。
旁人搭话:“是啊,我瞧着三王子倒是不错。”
另一人却道:“大王子英勇非常。”
不远处一个男子,年约十**岁,塞外人一众粗犷胡子大汉里,只这男子与他们不同,眉目俊逸,温文儒雅,倒有几分江南举子的风雅气。
他骑跨在马上,纤长白皙十指仿佛该是拿笔,此刻挽弓绷紧弓弦,飞出一箭,破空正中靶心。
周围不少人喝彩——多是些“四王子骑射又精进了许多”
的夸赞话,这男子谦虚一笑,温文儒雅,“诸位谬赞了,大哥如今连活靶子都箭箭必中,比之我这个射死靶子的强上许多。”
☆、第一百二十七章、旧案
“四弟才是谦虚,”
噔噔马蹄声来,马背上坐着的便是柔然大王子阿塞环,他是正经外族长相,身高气魄,无一不粗犷豪爽,胡须乱糟糟的,裸露在外的肌肤有各式各样的伤疤,“四弟这个年纪,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大哥怎么来了。”
四王子浑舒在马上,只是点了点头,与自己大哥打了个招呼,“听说父汗要差人进京,大哥应是在忙。”
“别提了,老三捣乱,落个晦气!”
阿塞环低骂了一句,“别提了,我去不成,他也去不成!
都想娶中原人的公主,他拿什么与我争!
弓马骑射,他哪一样敌得过我,不过是凭借阴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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