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教授又继续聊了聊新人的音乐会,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的提议,裴启翰走到钢琴边坐下,看来是要献技了。
“他的记忆力一直很惊人,敏感又精准!”
Swedenborg撑起身子目光随着裴启翰,在我旁边悠悠的赞美道。
或许,他不仅仅是要赞美,也是想告诉我,他有多么了解这个男人。
世人都在不停的希望深入了解他,我突然毛骨悚然,我所看到的裴启翰怎么笃定就和别人看到的大相径庭。
他弹着舒曼的《狂欢节》,看起来很自如。
这曾经也是我拿手的曲子,不过如今我已经只能弹些片段,全部是记不住了。
结束以后,四下一片掌声,我身体有点僵硬,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恭维他。
说实话,几近完美,没有不赞美的理由,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对他示好。
哪怕一丁点,因为我知道很危险。
“借个火?”
他刁着烟坐在我身边来。
我打燃火机给他递上去,他狡黠的看着我,眼睛眯眯笑。
我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恐怕是晚场走了秀,还没度过兴奋状态。
“弹得很棒……”
我本想装得更慷慨些,但一时没找到突破口,所以语气只是淡淡的。
“很久不练,我听小洛说你弹过我的曲子了?”
“嗯。
一开始不知道是你写的。”
Swedenborg见我们谈话,也凑过来。
他改了口气,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舒曼或者是萧邦的F小调幻想曲,我没有太注意听。
丝滑的香槟丝丝入口,我觉得这不像是夏季,为什么冷气打得那么低,简直逼迫人保持清醒。
不记得聚会是怎么结束的了,我仿佛有和那个我觉得弹得不错的小伙子一起弹过一曲巴赫C大调,之后又吃了不少坚果喝了很多老酒。
这一夜我是真真醉了,连身体的感知都单薄了,我很少放纵自己醉到这个地步,明知道会有麻烦,但是听着那么荡气回肠的曲子,我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想起已经流逝的岁月和人事,过去了还得记着,太折磨人了,可是不能否认,回忆又是那么美好。
又疼痛又快意。
就是这样,像宿醉一样。
隐约间,感觉一阵冰凉敷面,异常洁净柔软的触感,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挠我的心,安抚体内狂躁的浮动,让我获得短暂的舒坦。
我缓缓睁开双眸,一块软柔的白毛巾从眼前略过,直往肩胛处去,那动作是如此轻薄,好像我急促的呼吸就是诱发它犯罪的援引,我用尽力气抬起手按住了它,将它固定在胸口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我确信是个男人的手,不过这一刻我太需要它,根本不愿意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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