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奇怪,他来别墅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泳池需要检修。
小鬼沉思了一会,想起了昨晚别墅无缘无故停电,再看看如今需要检修的泳池,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了。
只不过可惜了阿生,刚泡池子没几天就不能泡了。
慕白颇有点遗憾,但也只能将阿生送走。
起初他本想留阿生在别墅里,找个有水的地方待着,比如客厅那个巨大的玻璃鱼缸。
但他想了又想,又怕阿生半夜从鱼缸里爬出来吓到阎鹤,便只能作罢。
整个别墅就只剩下他跟阎鹤了。
小鬼没了人说话,便早早地在大床上等着男人,如同以前一样到了时间便钻进被子里,等着阎鹤上床睡觉。
不知为何,出差回来后的阎鹤比平时要睡得早很多。
但很多时候都只是早早上床,并不很快睡觉,时常靠在床头看书。
慕白时常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浑然不知睡着后床上的人总是要望着他好一会,才关上灯睡去。
———
次日傍晚。
天边火烧云璀璨,蔓延了大半个天际。
满是霞光的办公室里,阎鹤的私人电话持续震动,几乎停歇后又震动起来。
办公椅上的阎鹤抬头,看到来电是侄子阎樟。
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急急忙忙压低声音道:“小叔。”
“宁宁出事了。”
“姑妈现在在医院哭得好厉害……”
阎鹤沉静的面容一凝,低声道:“怎么回事?”
宁宁是阎舒如今唯一的孩子,阎舒年近四十,性情温柔,很得小辈的喜欢。
电话那头的阎樟哑着嗓音惶然道:“姑妈说前天开始,宁宁在幼儿园就说不舒服。”
“当天下午保姆就将宁宁接了回来,她们说宁宁回来喝了两杯水,便睡下来了。”
“宁宁一直睡到了晚上也不见醒,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我们把他送去医院,一整个晚上高烧也没退,一直昏迷着没醒,后来才好了一些。”
“但宁宁如今烧也退了,却昏迷了两天也不见醒。”
阎樟越说,嗓音就越哑道:“医院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但就是一直昏迷。”
“而且不止是昏迷,宁宁这两天的呼吸也越来越弱……”
阎樟说到最后,再也不敢说下去:“小叔,您过来看一看吧……”
阎鹤沉默片刻,将腕骨上的佛珠拨到虎口应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
阎家私人医院。
灯光明亮,空气里满是消毒术的气味,阎鹤疾步行走长廊。
长廊尽头,病房门外长椅上坐了不少人,见到疾步而来的男人,纷纷侧目。
阎鹤走进了病房。
病房不似一般病房那么冰冷,童趣的贴纸与摆件摆放整齐,千纸鹤坠在窗户前,随着风轻晃。
病床上,黑发的小孩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胸膛前的起伏微弱了不少。
病床头摆放了很多玩意,镶金吊玉的饰品,各种玩具小汽车,还有几叠贴满了贴纸的奖励本。
年近四十的女人长相温婉,此时此刻却面色憔悴,面色同病床上的孩子一般苍白,眼圈却红得厉害,眼皮也肿了不少。
她依在床头,握着小孩的手,垂着眼,嗓音沙哑地轻轻地哼着儿歌,又时不时柔声叫道:“宁宁,快回来看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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