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提,季云海的头垂得更低,长叹一声道:“内子病了有些日子”
。
季宝珠心酸,想起季母就想起自己母亲,道:“改日我奏请皇后娘娘派御医去瞧瞧”
。
季云海又叹息一声,低沉地道:“心病,无药可医”
。
季宝珠命枚青取出上好的人参,燕窝、鲍鱼等赏赐季父。
季云海要在次跪下,季宝珠忙命太监拦住。
聊了几句家常话。
季云海临出宫时,再三叮嘱:“娘娘安心侍候皇上,就是对臣二老的孝敬,家下不必惦记,有你大哥大嫂照应,服侍我二老……我季家深受皇恩,望我儿勿以臣二老为念……”
。
季宝珠听了他的话,难辨真伪,对这个人更加的看不透了。
季云海下殿。
内宫太监高呼:“季府女眷觐见娘娘”
季府少夫人文氏上殿,女眷进宫就方便多了。
熙和宫后有个不大的园子,冬季花草已枯,季宝珠携了大嫂文氏园中漫步。
二人进到亭子里,昨黑降雪,白日已暖和,雪站不住,只少许残留枝杈上。
这花园的亭子修了十几级台阶,地势高出四周,整个园子尽在眼底。
绿松石凳触手冰凉,二人站立亭子中央,文氏机警地扫了眼四周,声音很细,即便在亭子里稍远都听不清,“公爹让我告诉你,宫中会有人照应,这人轻易不会暴漏,见到许御医你尽可放心”
。
这番话听在季宝珠耳朵里,如惊雷般,这是那日老态龙钟的季云海说的话吗?人前人后,判若两人,如果说在这之前她尚不确定季云海是忠是奸,这番话听来,他却有不臣之心,在深宫都安□了人,难怪萧昂对他处处提防。
季宝珠心实难安,小声谓文氏道:“萧昂如日中天,有异动,无异以卵击石”
。
文氏悄声说:“妹妹放心,爹明白其中利害,公爹做事一向谨小慎微,深思熟虑”
。
季宝珠望向远处,一片冬日的寂寥,长吁口气,心沉甸甸的。
文氏看她眉宇间思虑过重,又道:“公爹在朝多年,料事清醒,不会犯上作乱,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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