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掬了一把老泪,道:“这……”
“其实我若断袖,也可。”
耿冰牙忽然出言道。
我拭干泪痕,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若耿冰牙都断了,天下皆可断也。
他慢悠悠地扳着指头数道:“首先,那人要有帝王之气。”
季将军可没谋朝篡位的心思啊,我苦笑道。
“其次,那人要视我为唯一。”
这个好说,季勋是个老实人。
耿冰牙深吸一口气,抑扬顿挫地吐出了最后一句:
“最后,那人必须能,让,我,上。”
他狰狞地笑了会儿,抬手一拍书案,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顿时出现了纤细娇弱的耿冰牙把高大英武的季将军压在身下的场面,怎么想怎么觉得违和,半晌挥手弹落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走了。
老季呀老季,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刚走没几步路,门外进来一个人。
他的表情很淡漠,双眼无波无澜,走路也悄无声息的,面色有些苍白,看得出身子比较虚弱。
然而,五官却是上品。
刚被提做侍读学士的状元郎,西林党新婿,白修静。
他抬眼看到我,不卑不亢地唤了句:“尚书大人。”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和西林党的人有牵扯,可我却奇异地对他产生出一种熟悉之感,莫名地想要亲近一些,于是道:“那个,在下蓝玉烟,字景郁。”
他静静地看着我,似是不解我话中用意,好一会儿才道:“白修静,字念七。”
我心头一震。
念七?
“哪个七?”
我有些唐突地问道。
他一惊,很快低下头,语气依然淡漠:“数七。”
我怔了一会儿,又问道:“何解?”
他略有迟疑,答道:“家中有兄姊六人。”
“念七啊……”
我的眉头紧了又松,问道,“你是哪里人?”
“江苏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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