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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听说的,”
张泽话锋一转,“奇怪了,你怎么对他感兴趣起来了,话说回来,他昨天干嘛找你,那小子长的是不错,你可别被他迷了心窍。”
这话越说越过分了,“我二姨让他带东西给我,想什么呢。”
池芸随便扯了个谎。
张泽果然被蒙过去了,他回忆了一下,捡起刚才的话题:“我也是听说的,他爸是最早一批出外跑生意的,赚了一笔,有次出门在火车上见义勇为,被人用刀捅死了,那时候他好像才七八岁。”
池芸沉顿了三四秒,“他妈妈呢?”
张泽:“他妈更惨,得抑郁症自杀的。”
池芸“啊”
了一声,“抑郁症......我在书上看过,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病……他爸爸没给他留钱吗?那个小偷呢,最后绳之于法了吗?”
张泽勾了勾唇,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残忍的笑,“他爸妈留给他的那点钱全被他亲戚卷跑了,不然他也不用跑到槐乡那种鸟不拉屎的地儿去……”
鸟不拉屎?池芸皱皱鼻子,“我觉得槐乡挺好的,没你说的遭。”
张泽不置可否。
池芸又说,“这样的人不应该值得同情吗,为什么还会看不起?”
“有什么可同情的?”
张泽不屑道,“我妈说这是命运,没必要同情他,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可怜的人,见到一个人就同情一次,生一百颗心都同情不过来。”
池芸不说话,低着头走路。
她不相信那样一个人会手脚不干净。
虽然给过他号码,他却一次都没打过来。
前几天她一直注意手机,稍有响动就拿出来看,惶恐错失掉他的任何一条信息。
她无数次为他找寻借口,可能是太忙没时间,可能杀猪家不准他随便打电话等等。
然而时间过去的越久,失望越大。
他的那句话越来越多次的在她脑海里徘徊响起,余音绕梁般。
“别为了我,迁就我,作出不好的决定。”
她憋不住一口气,下定决心明天一到二姨家就找他问清楚:什么是不好的决定?虽然她知道小船不一定会说,正如张泽说的,他沉默寡言,找他要答案根本白费心机,但是,不管他说不说,她都要问,要问的很清楚!
然而令池芸感到失望的是,她带着憧憬和向往到二姨家,得到的消息却是:小船跟着他堂哥去广州了。
当晚,池芸一夜未睡。
第二天下午去张泽家摘桂花。
张泽家门口有两株桂花树,枝叶繁茂,桂香扑鼻,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张泽指着两株桂花树,颇自豪地介绍道:“这是金桂,那是银桂,姐妹双生,我爷爷出生那天,我太爷爷在这里种下的。”
“哦,”
池蒙仰头望上去,桂花在绿叶丛中闪闪发亮,“原来这是你家祖宅,张泽,你家也太穷了,好几百年才搬一次家,啧啧啧……”
张泽推他,“行行行,就你家有钱,快上树去,”
回头看池芸,“芸芸,你就站在树底下接我们扔的。”
张父也出来帮忙,桂花扑簌簌往下落,像是一场久别难逢的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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