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愤懑地诋骂了一句。
“这是谁惹了陛下这么大的气?”
宫粉幽香习习,连带着发髻的点金璀璨,在春日暖阳中缓缓而来。
刘炳上前打了帘子,薛芷转入阁内。
她的声音轻柔沉静,身上外罩着碧山春辰间色的褙子,内里却是一抹朱颜酡的齐胸襦裙。
她了礼,万分的大方与端庄,好似亲近不得。
魏帝笑着让她过来坐。
然而仅仅是下一刻的腰肢一斜,便让人生了一丝妄念。
魏帝一抬眼,望见了那发间的一支新步摇,忍冬端庄,云纹风流,所缀的数十条细细的金链下垂着睡莲。
睡莲时而轻轻吻着耳廓,不仅引人望向那娇软如滴的耳垂,连同那深深的颈窝。
“朕不记得你带过这支步摇。”
欣赏与贪恋之余,魏帝仍带着男人天生的防备与敌意。
美人杏目微睁:“不是昨日陛下差人送给妾的么?”
魏帝瞧了瞧刘炳。
“不是他。”
美人抬起执着团扇的手,往上抬了抬,“比他高,模样清俊得很。”
“哦,是了。”
魏帝想起来今日一早,韩任已将昨日探听到那镯子的消息告诉给了自己,又说去之前替自己挑了几样东西,送了过去,“朕记得,那个太监是长了个好模样。”
似是捕捉到了帝王语气中的一丝异样,薛芷继续道:“好模样又如何,还不是冷心冷肺冷面孔。
倒是他去的时候,身后跟了个小的,容貌比他还好,让人见了就喜欢,只是不知是哪个宫或是哪个局里的。”
魏帝笑着道:“你如喜欢那个小侍,朕便拨到你宫里头去。”
话音刚落,团扇便轻佻扑了过来,语气仍有着闺秀的矜持:“平白多出来的便宜儿子,妾才不要。”
“那阿芷想要什么?”
忽然探至腰间的粗粝双手,惊得薛芷腰身一弓,然而想到后面要说的话,身体只得缓缓屈就。
“陛下。”
她的兄长薛乘前线战事指挥不当,未有功劳,她是想启开话头,准备求情的。
然而她刚要开口,便有一吻至颈间。
先前的称呼因其温婉的音色让帝王有所误会,薛芷蹙了蹙眉,目光泠泠中,一丝嫌恶不经意间又被帝王捕捉到。
魏帝望向她,忽而生出颓然老矣的悲凉。
他的权力不曾由他完全掌控,他的美妾亦不由他彻底征服。
那些鲜活的,鲜艳的如今皆化为斧钺与权杖,将自己推向审判的高台。
而江山即将迎来新的主人,美人亦然。
然而不过是稍许的停顿,在刘炳退至门外后,莫名的妒忌与愤怒瞬间化为了更加贪婪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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