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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赶紧把金老爹喊了过来,“爹,你瞧,这担箩和里面的东西怎么与韦家挑来的迎亲礼一样,甜娘怎么把东西藏在床底下了,这意思是韦仲勤那小子之前就来提亲过?”
金老爹是个脑子简单的人,翻了翻箩里的东西,道:“韦家人算是出手大方的,给了这么些礼,今日还拿出了七两银子。
管这些礼是啥时候送过来的,咱收着就是了。”
蒋氏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她再趴在地上仔细瞧床底,发现还有一块破布包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她伸手费劲地给拽了出来,一打开发现是纸、笔、墨!
“爹,这是咋回事,甜娘又不会写字,咋偷偷藏着这些东西?”
金老爹寻思了下,说:“是不是以前殷尚教她写字了,她自己就偷偷练着,她怕写得不像样被咱们笑话就藏起来了?”
蒋氏觉得解释不通,“甜娘要真会写几个字,她还不乐得拿出来写给咱们看呀,怎么可能藏起来?会不会是她买回来让……让别人帮她写东西的?”
想到这,蒋氏突然跑到堂屋,找出金恬出嫁前给大家看的那封信,说是殷尚让人带来的,蒋氏想到韦仲勤说是他送的信,她大呼不好,“爹,这事或许有诈!
这封信怕是韦仲勤写的来骗咱家的,根本就不是殷尚写的!”
金老爹迷糊了一阵,“不可能吧,仲勤那孩子看着老实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他干活还行至于想这些歪点子怕是没这个脑子,何况他也不会写这么多字呀,你瞧,这字写得顺顺溜溜的,这岂是没读过书的人写得出来的?”
蒋氏狐疑地想了想,“指不定是她请别人写的呢,要不咱们拿去给里正看看,他识得几个字的。”
“他能识多少字,这封信她肯定读不全,怕是还没仲勤认的字多。
算了,既然甜娘已经上大花轿嫁人了,就不要细追究了,其实我觉得跟着殷尚回去未必真好,要知道县令的女儿是正妻,她能让甜娘好过?明面上她不会怎样,就怕她来阴的,直接给甜娘下毒药咋办,殷尚不可能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后院吧。”
蒋氏撇了撇嘴,寻思着公公说的算是有些道理,可她还是觉得这事蹊跷,被人骗的感觉总归不舒服。
公公不让她追究,她也不好强硬做什么,现在天都黑了,她也不可能跑去县里找殷尚告状。
幸好今日家里收了七两银子,就当便宜了韦仲勤吧。
这会子大花轿已经抬到了韦家村,一到村口就见韦老二拿着炮竹来放了。
韦仲勤开始还担心爹娘会责怪他自作主张,可他见老爹笑眯眯的,看似很乐意呢。
原来,香娘见他们去迎亲了就跑到韦老二家忙着做饭菜,总不能让送亲的人空着肚子走吧。
另外,她也是想在韦老二家候着姜氏与韦老二,好在大花轿到来之前跟他们提个醒,可别惊着两位长辈,大喜之日闹得不愉快就不好了。
令她意外的是,姜氏与韦老二回家听说这事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地合不拢嘴。
之前他们确实不希望儿子娶甜娘,因为有杨春儿等着,儿子何必娶一个弃妇呢,可现在局势不同了,与杨春儿的亲事被儿子推掉了,眼前又想逃避从军,能娶个四肢健全不傻不孬的人就是万幸了,哪里还会生气。
香娘见二老这般欢喜,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姜氏与韦老二来不及去镇上买鱼肉,就去各家借了几只鸡和十几个鸡蛋,忙活着准备喜宴,韦老二还把离家近的亲戚与里正以及村里平时相处较好的村民都喊来了。
他再去邻居家借了两副桌椅,加上自家的,能摆三大桌呢,也算是为儿子博了点面子,成亲之宴不至于太寒酸。
韦老二过来点着炮竹,韦仲勤上前说:“爹,儿子不孝,瞒着做了这些事。
这都是怕此事传了出去会被有心之人从中作梗了坏了好事,所以……”
韦老二拍拍儿子的肩膀,“没事,爹懂哩。
你有出息,不声不响娶了个婆娘回来,爹娘为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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