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娴怎么样了?”
莫宇眉宇间添了浓得化不开的阴郁,“惊吓过度,心脏起搏力降低,病情恶化。”
他顿了顿,复又说,“会诊刚结束,陆医师好像有了对策。”
易言犹豫良久,终是忍不住问出口:“有人来找过娴娴,你知道她是谁吧?”
莫宇轻抿着唇,点头,“知道。”
“她伤害了娴娴,但你舍不得动她。”
易言眸光清亮的凝视他,“你爱她,为她做的一切是出于爱,而不是合约关系。”
她的确猜测过,曝光她和莫宇照片的人,会是传闻中那位长相不俗的经纪人。
但她一再自我否认,只因没有找到合适动机。
直到沈思年来找她,陈述一切争端的缘由,她就确认了。
咖啡厅会面招致记者围堵,粉丝又说莫宇无故现身,于是她更加确定。
莫宇讽刺的笑了笑,回答的模棱两可,“或许吧。”
陆景书从病房走出来,看到莫宇和易言,缓步上前,“她醒了,想见你。”
话是对莫宇说的,但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易言的身上。
莫宇知趣的离开,走到病房门前,身影顿了一下,握住门把的手稍微颤抖。
病房内临时添置的仪器不停的发出滴滴的响声,宋娴一直看向窗外,听到响声,缓缓转过头。
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嗓子干哑,无法发声。
她在叫,哥哥。
莫宇忽然想起小时候,她因为先心病不能和同学一起玩耍,只知道跟在他身后,久而久之,他厌了,倦了,吼道:“你就没有别的朋友吗?”
小小的人儿鼻尖通红,顾及到他的情绪,低声说:“她们说我是病秧子,不能和我一起玩。”
他的心忽然就软了,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前的软发,“那你以后就一直跟着我。”
“你不是讨厌我吗?”
“因为我是哥哥呀——是哥哥呀。”
宋娴经常喝药,被巷子里的老奶奶唤作“药罐子”
。
中药很苦,几味药材熬成汤,光是闻着就难以忍受,她却眼睛都不眨的喝下去。
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每次喝完药,他都会给她一颗糖。
宋娴追问他是从哪得来的,总被他搪塞过去。
直到有天,在学校后面的弄堂里,她看到他将学校里的混混儿打倒在地,清俊的脸上布满伤痕。
她问他糖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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