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出门时,十一岁的安大郎追了出来,拿了几块点心塞在两人手上。
“安大哥不错,给了我们点心吃。”
阿黛回道。
“没心没肺,两块点心就收买你了。”
阿靛倒是冷不丁的叫阿黛这一句话给逗乐了。
那还怎么滴,虽知道这回事,但当初毕竟不是她,没有代入感,阿黛默然。
不过心里倒也明白了,二姐抗拒这门亲事,有一部份是心里记恨安婶子当初不承认她是安大郎未婚妻的事情,但不可否认,安大郎的相貌也有一点,毕竟十六七的女孩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郎君英俊潇洒的。
二姐要纠结就纠结吧。
姻缘之事是最不受人左右的了,阿黛自不会为二姐操那份心。
反正二姐的命格似乎不错,想来最后就算不是安大郎,也能安乐一生吧。
当然也是这么想,命运之事无法琢磨,便是太素秘法里的各种论断,阿黛一时也没法求证其正确性,而最终每个人的命运也只是所谓的各有缘法。
想到这里,阿黛倒想着,不知胡家大嫂的情况如何了,根据秘法里的论断,胡家大嫂这两日间便有性命之忧的。
傍晚。
王继善换下了书生长衫,换了黑色皂衣,腰间系上腰带,头上书生常戴的四方平定巾也换了下来,只在头上梳了一髻,然后用宽布系着,一身仆役似的装扮,让王家母女几人怎么也看不惯。
“要不,还是跟衙门推了吧。”
刘氏看着王继善这样子,再又想起了上午遇到方氏时方氏说的话,眼睛便有些酸涩。
还记得当初初嫁时,白马郎官,英姿勃发,意气飞扬,哪曾想到如今这年纪,反脱了书生长衫,身着皂衣,做着这几等于仆役之事,刘氏心里哪里好受得了。
“是啊,爹爹。”
一边王靛应和着。
倒是阿黛,不言不语,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帮着老爹整理着东西,点时的盘香,打更的就是跟据这种盘香,才能掌握好时间,还有打更的梆子,擦的澄亮,又拿了葫芦装了一葫芦清水,另外用油纸包包了几个饭团,如此种种的。
至于劝老爹的话,阿黛便不曾多言,一来,衙门的差事定下来,那也不是能出尔反尔的事情,出尔反尔也不是老爹的性格。
另外,自气机融合之后,阿黛心中总有一种似明未明的预感,老爹今生有没有成就的机缘就在这里面。
“行了,决定的事情就不要再三心两意,总之这一回也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王继善倒是反过来劝着母女三人。
至此,刘氏不再多说,便转身进了屋里,拿出一件破夹衫,春寒料峭,王继善的身体实在不好,保暖是很重要的。
“阿黛,送你爹爹过湖。”
刘氏将夹衫披在王继善的身上,仔细的帮王继善整理好衣角,冲着阿黛道。
“嗯。”
阿黛提着整理好的包裹,重重点头。
同文书院的街面也在钱塘门那一边,都是要过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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