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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温暖,暖的叫人浑身的筋骨都仿佛酥软下来,陶陶欲睡。
连翘颇觉不可思议,“椒桂涂墙、锦帘罗账、还有这笼下熏香,大人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婠婠将一壶姜枣糖水并一只空碗递到了连翘的面前,“我也不是个傻的,当然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说罢她微垂下头,自膝上的小碟子中捻起一块云片糕,悠哉哉的送进口里。
她的肤色比之离别前要细润了些,依稀间与四五年前的那个小姑娘重合了起来。
那是连翘第一次见到明婠婠。
那个时候她也是初入天门,受了委屈正躲在天门府衙的一处隐蔽角落,捏着手绢无声的抽泣。
哭的正酣然激动时一抬眼却发现不远处的高墙下竟立着一个人。
那是个锦衣黑衫的小姑娘,正斜倚在天门府衙的围墙上,微垂着头从油纸包里捻出一块云片糕缓缓的送进嘴巴里。
暮夏的风轻轻拂动着她额前的发丝,在那双清泠泠的眼眸中映过细细碎碎的影。
小姑娘也看到了她,却是仿佛没有瞧出她面上的尴尬恼怒般,依旧在那里慢慢的吃着她的糕点。
直到吃完最后一块,才拍掉手上那些甜香的碎屑,离开了那道高墙。
走过她身边时,那小姑娘说了一句“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便自顾而去。
说这话时,那小姑娘的脸是轻轻仰着的,神情颇有些桀骜,仿佛她脸上的那对桃子眼并不存在一般。
许多年之后,连翘才知道那一日她们哭泣的理由竟然是一样的。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这个道理其实她知道。
可是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事情,一但触碰到了那就全然的身不由已,心不由我......。
......。
“翘儿啊!
翘儿?”
乍然响起的声音将连翘从久远的记忆中拉扯回来。
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那张凑在近前的面庞,“大人是在叫我?”
这两声“翘儿”
叫的有些特别,“儿”
字几乎都化进了“翘”
字中,虽然听起来有一点怪,却是诡异的透着股不可抗拒的亲昵。
婠婠见连翘终于回神,便将脸和手一起从连翘的面前撤了回来,“发什么呆?”
连翘环视了这屋子一眼,又看了看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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