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深却觉得,他说起话来腔调文绉绉的,像一个人。
他不知所来地淡笑:“过去太久了,老师兴许已经忘了我。”
梁梓娆帮他圆场面,向杨志松解释:“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会儿霆深还是小孩子,徐先生也未有如今的名气,来家里任教。
说来也是缘分。
可惜舍弟心思不在此,学无所成,后来满了年纪就去部队参军,近几年才退役回来,技法全荒废了,和徐先生也不再联系。”
杨志松讶道:“那真是可惜。
杨城如今有不少高门子弟想请徐臧指导,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梁梓娆道一声是,自然地扯开话题,与杨志松攀谈了一会儿,才带着周霆深出门。
他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手上摆弄一只烫金打火机。
梁梓娆一出美术馆脸色就沉了下来。
周霆深故意戳破她的心思:“提到徐臧不高兴?”
梁梓娆瞪他一眼。
他倒是装得轻松,说徐臧会忘了他。
怎么可能,那人这一辈子都难说会不会忘记拜周家所赐的一切。
她反唇相讥:“是我故意要提徐臧么?这一趟过来你一共说了几句话?人家提起徐臧,你话倒多了起来。
周霆深,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再一回想,他隔壁住着徐臧他女儿,还与他关系匪浅,更加觉得他无可救药,“算了。
爸管不了你,我也管不了。
你自己回去吧。”
说着坐进了来接送的车里,把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周霆深面上云淡风轻,两指在额角轻轻一挥,一个军队的告别礼。
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周霆深在艺术街上闲逛。
沿街走到深处有许多独立画廊,多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和画家开办的私人铺子,既展览也售卖,各式各样,能逛上一天。
沿路由于在拍摄某个真人秀节目,偶尔会有扛着摄像机的节目组人员经过。
周霆深走进一家画廊,往里走。
他对画作有种天生的敏感。
也是因为这一点,周父自小就认定他有学画的天赋,辗转让他拜了不少名家学画。
但有天赋不代表有兴趣,他一直不甚热衷,成年后甚至对画作的商业价值更感兴趣,精于如何投资并炒作艺术品。
因此周家人私底下都说梁梓娆经营拍卖行,要归功于他的眼光和手段。
只可惜,他对钱也不热衷,在ferra挂名而很少做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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