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易情怕她是站着睡过去了,小心翼翼地喊道。
天穿道长问:“何事?”
“您将咱们带这处来,是为了甚么事?”
易情问,他心里忖度,这世上有天廷、人世、阴府,这是小儿尚知的事儿,师父该不会还将他俩当作学语孩儿,带他们到此一本正经地介绍罢?
白衣女子深深地望了他许久,才缓缓点头。
“我来考一考你俩。”
“考…我们?”
祝阴不解道。
天穿道长问:“方才我教你俩看了天、地、人世,现在我要问你们。
天廷为何?人世为何?幽冥为何?”
这倒是有些像示法问答时的架势。
祝阴微微一笑,当即答道:“弟子愚钝,却也知《易》中有云,天行阴阳之气,地运柔刚之理,人守仁义之道。
因而天廷、人世、地府各行其理,祝某想,这三处既互通有无,又分庭抗礼。”
白衣女子歪了头半晌,才缓慢地点头,诚实以道:“我念的书少,有些听不明白。”
祝阴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揪起了衣袖,指节使力,甚而有些泛白。
天穿道长转头问道:“文易情,你是怎么想的?”
易情挠头,道:“弟子聪明透顶,却也没甚么想法,只觉天廷是神仙住处,人世是黎民居所,阴府是幽鬼监牢,不过如此而已。”
天穿道长来回望着两人,片刻后面无表情地道:“你俩,真是蠢笨如猪。”
两人虽自谦,却也对自己所答颇为自得,此时听天穿道长一说,不由得瞠目结舌。
白衣女子又问,“山下的人在遇到蠢货时会怎么做?”
“会嘲笑罢。”
易情面上淌汗,道。
天穿道长听罢便笑,只可惜动的只有口,她的眼、面色丝毫没有要笑的意思。
一阵干巴巴的笑声从她口中传出,“哈哈,哈哈哈哈。”
待笑罢了,她又抬起纸伞,上下旋了一周,道:
“这三处地方,皆为人世。”
“人世?”
两人大为迷惑不解。
“你们不会觉得,天上住的都是神仙,地底押着的皆是幽鬼,仙便是仙,鬼便是鬼罢。”
天穿道长神色淡漠,目光如冰霜寒凉,“不对,这世上本就没有甚么仙鬼之别,天上地下,皆是人。”
“人能铸山煮海,上涉天廷,于是便成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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